第17章

不知過了多久，天邊泛起了魚肚白，第一縷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照了進來，落在沈清歌的臉上。

她緩緩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經過一夜的調息，她的靈台已經穩定了許多，身體的狀態也好了不少。

城門緩緩打開，沈清歌成為第一個進城的人。

街道上稀稀拉拉的幾個小攤販，沈清歌百無聊賴地閑逛著。

“你身後一點鐘、五點鐘方向有三個人鬼鬼祟祟的，小心著點。”

沈清歌狀似無意地抬頭看過去，幾個人頭慌亂地埋下去，看樣子自己確實被跟蹤了。

“不是沈家人派來的。”

她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小攤販上麵的麵具，下等玉器製作的，冰涼的觸感讓她紛亂的心緒稍稍平複。

若是沈少棋兩兄弟其中一個派人來找自己，必定在看到她的第一時間就上前抓捕。

可這些人始終遠遠跟著，腳步輕得像貓，呼吸勻得像鐘，顯然是受過嚴苛訓練的殺手。

他們隱忍不發，倒像是在等待最佳的動手時機。

沈清歌攏了攏衣裙，腳下步子不緊不慢，卻在穿過第三個巷口時，悄然拐進了一條僻靜的街道。

這裏是老城根下的廢棄集市，斷牆殘垣間長滿了半人高的雜草，風一吹過，卷起的塵土裏裹著陳年的黴味。

“嗤 ——”

身後驟然響起空氣被撕裂的銳響，三道赤紅色的靈力匹練如同毒蛇吐信，帶著灼人的熱浪直撲她後心。

練氣中期！

沈清歌瞳孔驟縮，身形猛地向左側翻滾，堪堪避過那足以將青石地麵燒出焦痕的攻擊。

“果然是衝著我性命來的。” 她借著翻滾的勢頭，右手在地上一撈，恰好抓住一根手臂粗的枯木棍。

木棍上還沾著濕潤的泥土，握在手裏沉甸甸的，帶著幾分踏實的分量。

三個穿著黑色勁裝的男子已經堵住了巷口，他們臉上蒙著黑布，隻露出一雙雙淬了毒似的眼睛。

為首之人手中握著一柄短刃，刃身泛著詭異的紅光，顯然是加持了火靈力的法器。

“沈清歌，束手就擒，還能留你個全屍。” 為首的殺手聲音沙啞，像是被火炭燙過的喉嚨。

沈清歌緩緩站直身體，將木棍橫在胸前，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憑你們三個練氣中期的貨色？”

她雖毫無修為，可華夏的身手可不是輕易能丟的。

那些騰挪閃避、卸力打力的技巧早已刻進骨子裏，對付這些隻知依仗靈力蠻幹的修士，未必沒有勝算。

“找死！”

左側的殺手怒罵一聲，雙手結印，一團拳頭大的火球便在他掌心凝聚而成，帶著劈啪作響的火星直砸過來。

沈清歌不退反進，腳下踩著九宮步，身形如同鬼魅般在雜草間穿梭。

火球擦著她的肩頭飛過，將身後的斷牆炸出一個黑窟窿，滾燙的碎石濺在她手臂上，瞬間燙出幾個燎泡。

“嘶 ——” 她倒吸一口涼氣，卻絲毫沒有停頓。

就在那殺手凝聚第二團火球的間隙，她猛地將手中木棍擲出，木棍帶著破空之聲直取對方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