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心月並不想湊這個熱鬧,加快步子離開了。
到家後她先去看顧南琛,一進屋就聞到一股臭味,知道是他拉了,趕緊就去給他換墊子。
剛準備掀被子,顧南琛就一把按住。
“我已經拿出來了,在那裏。”他下巴指向床另外一側的地下。
他實在不願意讓許心月給他做這些,於是他撐著身子,用胳膊搬動大腿,將自己側過身,將臟墊子給拿了出來。
他胸口還有箭傷,這一番操作廢了他了很大的功夫,傷口也崩開了一點兒,但他依舊堅持這樣做。
這樣自己也算能半自理,不用什麼事都麻煩許心月,也算是給自己留一點體麵。
顧不上臟墊子,許心月第一時間關心的是他胸前的傷口,擔心又跟上午一樣傷口裂開。
不過這次還好,隻滲了少量的血,無大礙。
“以後給你床頭放一盆水和毛巾,你方便後自己清理身體,換下的臟墊子我給你拿去洗。”
她知道男人是放不下尊嚴,身上的傷重要,但心理的嗬護也同樣重要。
隻要他覺得這樣可以減輕一些心理負擔,那就隨他去,大不了就是傷口恢複的慢一點。
顧南琛輕輕嗯了一聲,看著她拿來一個幹淨的墊子,他連忙雙手撐起身子,許心月手腳麻利的將墊子塞進他臀部下麵。
隨後,她又端來了一盆水,拿著臟墊子出去了。
屋裏隻剩下一個人的時候,他擰了毛巾擦拭身體。
臟墊子不宜放太久,顧家不遠處就有一條小溪,許心月去溪邊將墊子洗幹淨後才開始做晚飯。
簡單兩個菜,豬肉炒芹菜,燒豆腐,主食就是悶米飯。
雖然很多年沒做過飯了,但她手藝一點兒都沒生疏,很快的功夫,兩道色香味俱全的菜就出鍋了。
先盛了一大碗米飯,夾了滿滿的菜,端給顧南琛,她自己則在廚房吃了起來。
吃過飯後簡單收拾了一下,就早早躺下了。
昨晚基本沒睡,今天又忙碌了一整天,她幾乎是沾著枕頭就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已是日上三竿。
吃飽睡好精神好,心情也格外愉快,照例先去看顧南琛。
“早啊。”
沒人接話。
“餓了沒有?”
沒有回答。
她回頭,卻看到顧南琛雙眼大睜,整個人紋絲不動,那樣子真像是死不瞑目。
她一驚,連忙上去探他的鼻息。
老天保佑,他還活著。
顧南琛被她打斷,這才從思緒中掙脫,他沒聽清她剛才說了什麼,隻是茫然的看著她,樣子呆呆的。
看到他這樣,許心月想起給他做手術的時候發現他的體內有慢性中毒的跡象,而且至少有十幾年了,那種毒會侵蝕神經,時間久了就會癡傻。
好在毒量不大,才沒有令他真的變成傻子,但到底會影響神經功能,他這副模樣就很像是中毒後的症狀。
“你剛才說什麼?”顧南琛問。
許心月轉換話題,將他體內有毒的事情告訴了他。
“我剛才隻是在想以前的事情,想的太投入了,才沒有留意你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