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貴叫嚷:“哼,哭什麼!這可是大人的命令,若不照著做,今兒誰也別想走出這裏!”
“你說什麼?”
林以棠望著李貴,一字一句問道:“你說,這是傅雲堇的命令?”
李貴一臉囂張,橫立在門口,叫嚷道:“是又怎麼樣?”
林以棠的臉白無血色,咬著牙:“我再問你一遍,傅雲堇親口說的,不許我祭拜父母?”
李貴雙手叉腰,冷哼道:“夫人,老爺說了,不日將迎娶憐容小姐為正室夫人,到時候就將新房設在棲梧院。至於您......若是識趣,還能在府中有一席之地,否則的話——”
說到最後,李貴哼哼兩聲,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否則怎麼樣?”林以棠扶著門框,絕望憤怒,在燃燒她的理智,她雙目通紅,憤怒的幾乎吼出來:“你說,否則怎麼樣?”
李貴被她的模樣嚇了一跳,忍不住後退兩步。
“我不跟你廢話,總之,今天不把院子騰出來,就休想離開!”
他揮手,指揮幾個下人堵在門口。
“你們幾個,好好看著,一個時辰之內,她要是不肯收拾,你們就親自幫忙。”
說到這兒,李貴眼珠一轉,捏著下巴,語氣輕佻:“其實我們大可以現在就動手,夫人,看在過去你待我們不錯的份上,我們給你一個時辰的體麵,你可不要不識抬舉。”
雪英氣的破口大罵:“你這個小人!”
“啪!”一個巴掌落下。
雪英的臉頰腫了起來。
李貴甩甩手,啐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當即就要再甩出一巴掌!
林以棠衝過去,反手給了李貴一個耳光。
李貴愣住,眼神爆發出怒火,“你......”
“你們不就是想要這座院子?回去告訴傅雲堇,這院子他想要就拿去吧!”
“小姐?”雪英和乳娘不讚同的看著她。
林以棠搖搖頭,目光落在院子中央的海棠花樹,喃喃道:“你們去收拾東西,一個時辰之後,我們出發。”
“哼,別怪小的沒提醒你們,隻能收拾衣物,別的東西你們可不能動。”
想到李憐容的許諾,李貴嘴角咧開一個得意的弧度,帶著不屑的冷笑。
雖然李憐容暗示,讓男仆親自動手,但李貴不笨。
再怎麼樣,林以棠都是大人明媒正娶的夫人,再不得大人歡心,作為下人也不能做出辱她名節之事。
否則,將來的富貴有沒有命享受,還是兩說。
林以棠的東西並不多。
當年,傅雲堇與她新婚不久,便隨軍出征,後來更是連音訊都沒有傳回來,更別說往家裏送錢。
這些年,林以棠用嫁妝支撐府中的花銷。
再後來,林以棠的雙親遇難,長兄失蹤,為了調查真相,尋找長兄下落,她大把大把的銀子撒出來。
當年的嫁妝,賣的賣,送的送,早就不剩什麼了。
雪英抽噎著收拾了一個包裹出來。
但是,她們還是太天真了。
“咦,林姐姐,你這是幹什麼?快把東西放回去。”
李憐容突然出現,拉住林以棠的手往院子裏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