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領證第二天,老婆杜璿就要取消蜜月。
跟才認識三天的潛水教練去一個明令禁止的“水下天坑”探險。
我是專業救援潛水員,知道那個地方水流複雜,進去的人九死一生。
勸阻她不要去。
野路子教練卻笑我膽小:“玩得就是心跳,沒事的兄弟,我經驗豐富,保證把你老婆安全帶回來。”
杜璿也幫腔:“馮梟,你怎麼這麼膽小!我必須去,我要拍別人都沒有的水下大片!”
最終,我隻能報警阻止了她。
而教練自己去了,再也沒上來。
杜璿沉寂了幾天,然後主動約我去馬爾代夫補過蜜月。
在一次深潛時,她悄悄關掉了我的氣瓶閥門。
“阿威在冰冷的水裏停止呼吸,那種絕望你也該體驗一下!”
“今天是他頭七,我也讓你嘗嘗窒息的滋味。”
說完,杜璿將我一腳踹下深海獨自遊走。
窒息的黑暗將我吞噬。
再睜眼,我回到新婚妻子執意去潛水的那天。
......
我在窒息的劇痛中驚醒。
意識到自己重生了。
一聲刺耳的嗤笑傳來。
阿威正摟著我新婚的妻子杜璿親昵。
“小璿,你看你老公,一聽‘水下天坑’這四個字,臉都嚇白了。真沒勁,就這點膽子還當救援潛水員?”
杜璿不耐煩地說:“馮梟,你能不能別每次都這麼掃興?我們就是去探險,去拍點酷的東西,你至於嗎?”
死前被她一腳踹下深淵的絕望還未散去。
“阿威在冰冷的水裏停止呼吸,那種絕望你也該體驗一下!”
她那惡毒的話語還在耳邊回響。
我看著眼前這張我曾深愛過的美麗臉龐,心臟不再抽痛。
我笑了。
“好。”
“去,我陪你們去。”
杜璿和阿威都愣住了,顯然沒想到我會如此爽快。
杜璿狐疑地打量著我:“你......你說真的?”
“當然。”我站起身,“不過,必須用我的專業裝備,安全第一。”
阿威嗤之以鼻:“得了吧兄弟,你那套救援隊的破銅爛鐵,又重又醜,怎麼拍大片?用我的,我這套可是最新款的,輕便又靈活,保證小璿在水下跟美人魚一樣。”
“就是,”杜璿立刻幫腔,“馮梟,你別掃興了,聽阿威的,他是專業的。”
專業的?一個連減壓理論都說不明白的野路子,也配叫專業?
我沒有反駁,隻是順從地點點頭。
“行,聽你們的。”
我從陽台的儲物櫃裏拿出我早就為他們準備好的“新婚禮物”。
兩套全新的入門級潛水電腦表,和兩套小巧精致的備用氣源。
我偷偷將電腦表內部一個極其精密的傳感器撥到了一個錯誤的位置。
“我新買的,就當是我送你們的禮物,也算是我這個丈夫對你的心意。”
杜璿看到那熟悉的奢侈品牌Logo,眼睛瞬間亮了。
她開心地從我手裏接過來:“算你識相!這還差不多。”
阿威也酸溜溜地看了一眼,沒再多話。
三天後,我們抵達了那片位於偏遠海岸線的禁區。
一塊鏽跡斑斑的鐵牌寫著“警告:水下天坑,水流複雜,禁止潛水!”的字樣。
阿威開著他那輛破舊的皮卡,一腳油門衝過警示牌,不屑地吐了口唾沫。
“都是嚇唬人的,這地方我來過好幾次了,屁事沒有。”
杜璿坐在副駕,興奮地拿著手機拍攝,配上文案:“挑戰生命禁區!”
下水前,阿威和杜璿忙著穿戴他們那身花裏胡哨的潛水裝備。
我則以安全檢查為由,拿過了他們的氣瓶。
“老公,你快點啊,磨磨蹭蹭的。”杜璿催促道。
“馬上。”我微笑著回應。
在他們視線的死角,一個微型信號發射器被我牢牢地貼在了杜璿氣瓶的閥門底部。
它不僅能實時傳輸深度、氣體消耗和心率數據,還能記錄完整的GPS軌跡。
做完這一切,我將氣瓶還給他們,叮囑道:“檢查好了,沒問題。下水後跟緊我,千萬別亂跑。”
阿威不耐煩地一把將杜璿拉向海邊,回頭向我比了個中指,口型吐出“薩比”兩個字。
我心想就讓你嘚瑟一下,一會就讓你哭。
海水冰冷,能見度很差。
他們像兩條急於探索新世界的魚,迅速下潛。
我看著我的潛水電腦,深度:10米,15米,18米......
就在深度計跳到19.8米時,我通過麵鏡,清晰地看到阿威的身體猛地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