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從海外堂口隱退回家，我推著二手板車，剛把收來的廢紙箱送到廢品站。

五歲的女兒念念突然哭著跑過來，手上還沾著泥土和血印。

“爸爸，他們搶我的小玩具，還用鞭子抽我......”

念念哭的撕心裂肺，我撩起她的袖口。

隻見她的胳膊上青一塊紫一塊，還有幾道深深的抓痕。

我剛要追問，三個染著黃毛的混混就踹開廢品站的鐵門。

為首的是女兒同學爸爸李彪，他是這一片出了名的地痞。

“喲，這不是咱們念念的破爛爹嗎？”

李彪一腳踩在我的板車上，用滿是油膩的手拍著我的臉。

說著他又拿出張照片，甩在我的臉上，是他與我前妻的同框的婚紗照。

“廢物就是廢物，連自己老婆都看不住，不如給我當看門狗！”

我露出冷笑，拿出手機撥打隱藏號碼。

“兄弟們，有人要我去當他的狗，你們同意嗎？”

......

“天天撿這些破爛，也不怕把孩子教得跟你一樣下賤？”

旁邊兩個混混跟著起哄，一個搶過念念懷裏的布兔子，扔在地上用腳碾。

“這破玩意兒也配給人玩？給我家狗當墊子都嫌掉價！”

我把念念護在身後，壓著怒火。

“別嚇著孩子，有本事衝我來。”

李彪嗤笑一聲，掏出手機在我眼前晃了晃。

屏幕上是我和前妻蘇晚晴的結婚照，還有他摟著蘇晚晴在酒吧的合影。

“衝你來？就你個撿垃圾的貨色，也不看自己配嗎？”

他把手機懟到我眼前，一把揪著我的衣領。

“知道蘇大小姐現在是誰的女人嗎，是我！”

“你一個撿破爛的，當初怎麼有臉娶她？”

這時，廢品站老板王哥跑過來，對著李彪點頭哈腰。

“彪哥，您怎麼來了？”

他隨即看向我，眼中滿是厭惡。

拿起地上的棍子，就重重的朝我身上打下。

“這窮酸礙您事了吧，我馬上把他趕走！”

“你個廢物還站在這幹什麼，趕緊跟彪哥磕頭賠罪，帶著這個雜種給我滾遠點！”

王哥說著就要推我的板車，念念急得直跺腳。

“不許碰我爸爸的車！”

李彪伸手推開念念，女兒踉蹌著摔在廢鐵堆上，手上又添了道傷口。

我瞬間紅了眼，剛要動手，口袋裏的黑色衛星電話震動了一下。

是堂口兄弟發來的消息。

“大哥，暫避鋒芒，別暴露身份。”

我深吸一口氣，收起拳頭，冷冷地看著李彪。

“今天這事，我記下了。”

李彪笑的更囂張了，朝著我吹口哨。

“記下，你能把我怎麼樣？”

“明天我還來，看你這破板車能拉幾天！”

說完，他帶著混混大搖大擺地走了。

留下圍觀拾荒者的指指點點和竊笑聲。

第二天一早。

我剛把板車停在廢品站門口，李彪就帶著七八個壯漢來了。

他手裏拎著一桶黑油漆，二話不說就往板車上潑。

黑色的油漆順著車鬥往下流，把我貼在車身上的誠信收廢招牌染得麵目全非。

“李彪，你什麼意思！”

我衝過去想阻止，卻被他帶來的人攔住。

一個壯漢一拳打在我胸口，我踉蹌著後退幾步，疼得悶哼一聲。

“過分？”

李彪踩著板車的扶手，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晚晴說了，看到你這窮酸樣就惡心，讓我趕緊把你從這兒趕走。”

他從錢包裏掏出一遝現金，混著我剛賣廢品賺的錢，扔在我臉上。

“拿著這些錢，滾出這個地方，別再讓我看見你！”

現金散落一地，念念蹲在地上，一邊撿錢一邊哭。

“這是爸爸辛苦賺的錢，我們不要你的錢！”

李彪伸手就要去拽念念，我猛地衝過去，把他的手打開。

“你敢動我女兒一下試試！”

這時，念念的班主任張老師突然出現在廢品站門口。

她看到這一幕，不僅沒製止。

反而雙手抱在胸口，對著李彪笑著說。

“彪哥，您來得正好，念念最近總帶著廢品去學校，影響太不好了。”

“我看要不就讓念念轉去普通幼兒園吧，免得帶壞其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