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純餓那年,我憑一己之力把孤兒院吃的瀕臨倒閉。
院長把我帶到了首富家門口,告訴我:
“這家有錢,你就算一天啃三個肘子,這家也不會被你吃垮。”
我看著熟悉的大門歪了歪頭。
真的是這樣嗎?
那為什麼我以前在這家做女兒的時候,他們連一頓飽飯都舍不得管我呀?
1
站在顧家門外,院長奶奶攥著我的手鬆了又緊。
最終,還是我主動鬆開了院長奶奶的手。
“奶奶,就是這家人要領養我嗎?”
像是給自己找到了理由,院長奶奶連連點頭。
“對,一會兒人出來,你就說你是走丟的,哭兩聲,他們就會收養你!”
院長蹲下來,拍著我餓得發癟的肚子,眼底閃過一絲心疼:
“顧家有錢,能讓你吃飽,院裏其他孩子也不會再挨餓了。”
我盯著她沾了灰的袖口,笑著點點頭,露出兩排因為缺營養微微發黃的牙。
她不知道,我根本就不用裝走丟。
因為我本就是這家的孩子。
我本是神獸饕餮的轉世,隻要吃飽飯,便可未卜先知。
三歲那年,我告訴外婆,她生了大病,勸她去醫院檢查。
可她卻隻把我的話當做是小孩子的戲言。
沒過多久,外婆病逝。
從那以後,爸媽看我的眼神就變了。
畏懼,嫌棄,甚至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怨毒。
他們說我是烏鴉嘴,說我不吉利,嫌我礙眼,幹脆把我丟給了家裏的保姆。
再後來,保姆抱著我出門,回來時懷裏就換成了現在的顧家千金顧念。
我被扔在孤兒院門口,哭到嗓子都啞了,也沒等來一個人找我。
後來我才知道,根本就沒人找我。
他們恨我,更怕我。
尤其是我的生母蘇婉。
她認定是我“咒”死了她的媽媽。
幹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保姆把孩子換了。
鐵門“吱呀”一聲開了,走出來的正是我的親生父親顧明城和母親蘇婉。
男人西裝筆挺,女人長裙曳地,和我記憶裏最後模糊的輪廓分毫不差。
蘇婉一看到我,眉頭就蹙了起來:
“這是......”
見狀,我露出了一個純良的微笑:
“爸爸媽媽,我回來了。”
兩人一下就愣在了原地,想說什麼,但我已經湊過去拉住了他們的手。
他們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顧明城叫來了管家:
“先把她帶進去,問問情況。”
我跟著管家往裏走,路過蘇婉身邊時,故意放慢腳步。
眼角的餘光裏,她正拿出手帕擦了擦手,好像我身上沾了什麼臟東西。
穿過栽滿玫瑰的庭院,客廳的水晶燈亮得刺眼。
沙發上坐著個穿粉色裙子的女孩,看到我進來,立刻站起來,好奇地盯著我。
是顧念。
她抬頭看我的時候,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怨毒,又很快掩下去,換成了委屈的模樣:
“爸爸媽媽,這個妹妹......是誰呀?”
蘇婉立刻摟住她,語氣溫柔地是我從未見過的模樣:
“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走丟了,正好站在咱們家門口,我讓管家問問,一會兒就把她送走。”
說話間,顧明城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眼神裏帶著審視:
“你叫什麼名字?家在哪?”
我似笑非笑地盯著他們:
“爸爸媽媽,我是念念啊,你們忘了嗎?我可是你們的親生女兒呢!”
說到這,我刻意把親生兩個字加了重音。
果然,這句話說完,蘇婉瞬間就變了臉色。
“你胡說什麼!念念一直在我們身邊,你到底是誰家的孩子,敢來顧家撒野?”
我冷笑一聲。
“我有沒有胡說,你們自己心裏清楚,反正如果你們不要我,就別怪我隨便說點什麼祝福一下你們了!”
客廳裏的空氣瞬間凝固。
顧念攥著蘇婉的衣角,指甲幾乎要嵌進布料裏,眼底的怨毒再也藏不住。
顧明城喉結滾動了幾下,又看向蘇婉,兩人交換了個複雜的眼神,慌亂,忌憚,還有一絲不願承認的猶疑。
最終,顧明城重重歎了口氣,重新坐回沙發,語氣冷硬:
“不管你是誰,這事先別聲張。念念還小,經不起折騰。你......先暫時留下吧,等我們查清楚再說。”
蘇婉這時也開口了:
“但是念念這個名字我們已經叫習慣了,你換一個吧。”
說著,蘇婉皺著眉想了想:
“算了,以後你就叫多多吧,或者小餘,看你喜歡,自己選一個。”
多餘,真是個好名字。
我抬起頭,看著她眼裏明晃晃的偏袒和輕慢,心裏沒什麼波瀾,也沒有應聲。
當年他們也是這麼對我的吧?
隻是那時候我太小,記不清了。
2
管家把我領到二樓的小房間,裏麵隻有一張小床和一個舊衣櫃,和顧瑤那間擺滿玩偶的房間比,簡直像個雜物間。
“你就住這兒,”
管家語氣平淡。
“吃飯的時候會叫你,沒事別到處亂跑,別打擾到大小姐。”
他走後,我走到窗邊,推開窗戶。
樓下的庭院裏,顧瑤正拉著顧明城的手,指著天上的星星,笑得特別開心。
蘇婉站在一旁,看著他們,嘴角同樣帶著笑。
看到這一幕,我愣了一下。
小時候爸爸也會把我舉過頭頂看星星,媽媽也會在夜裏給我蓋好被子。
可那些模糊的溫暖,早就隨著外婆的去世一齊消失不見了。
我摸了摸肚子,早上隻喝了半碗稀粥,現在餓得咕咕叫。
好在院長臨走前給我塞了個饅頭,現在正好拿出來吃。
我咬了一口,幹得噎人。
好在,我不挑食,隻要能吃飽就行。
等管家喊我下樓時,一家人的晚飯已經吃了一大半。
蘇婉正拿著公筷給顧念夾魚,見我進來,手裏的動作頓了頓,眼神掃過我身上洗得發白的舊衣服,眉頭又皺了起來。
“坐那邊吧。”
她指了指最角落的位置,語氣裏沒有半分溫度。
我沒在意,拉開椅子坐下。
桌上的菜冒著熱氣,香味直往鼻子裏鑽,我的肚子又不爭氣地叫了一聲。
蘇婉像是沒聽見,拿起我的空碗,隻舀了小半碗白米飯遞過來。
“你先吃這些吧,女孩子家別吃太多,顯得沒規矩。”
我捏著冰涼的碗沿,沒說話,隻是低頭扒了口飯。
米粒沒什麼味道,可我還是吃得飛快,半碗飯轉眼就見了底。
這時,顧念忽然遞給我一塊餅幹,邊緣已經發了黴,綠幽幽的斑點看得人惡心。
“姐姐,我看你沒菜吃,這個餅幹給你吧,我平時都舍不得吃呢。”
她眨著大眼睛,語氣裏滿是好心,可眼底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周圍的傭人都看了過來,蘇婉也沒阻止,就坐在一旁看戲。
我抬起頭,接過那塊發黴的餅幹,手指剛碰到就感覺到潮濕的黴味。
下一秒,我手一揚,直接把餅幹丟到了顧念的臉上,發黴的碎渣濺了一點在顧念的粉色裙子上。
“妹妹,”
我看著她瞬間變了的臉色,笑得無辜。
“發黴的東西我吃了會拉肚子,你這麼好心,還是你自己吃吧!”
“你!”
顧念的眼眶立刻紅了,委屈地看向顧明城。
“爸爸,姐姐她欺負我!”
顧明城聞言重重放下手裏的杯子,臉色一沉,看向我的眼神滿是不耐:
“不過一塊餅幹,你至於這麼斤斤計較?念念也是好心,你怎麼一點也不懂感恩,還欺負她?”
我冷漠地勾了勾嘴角,沒理會他的指責,直接站起身,拿起自己的碗走到電飯煲旁,掀開蓋子,給自己盛了滿滿一碗冒著熱氣的米飯,還特意多壓了壓,直到碗裏的米飯堆成了小山。
“我餓了,要吃飽才有力氣感恩。”
我捧著碗走回座位,自顧自地夾起桌上的紅燒肉,大口吃了起來。
紅燒肉的油香裹著米飯,是我好久沒嘗過的味道。
可嘴裏越香,心裏就越空。
可能是吃的太少了吧。
蘇婉看著我狼吞虎咽的樣子,和顧念對視一眼,嗤笑一聲:
“好好一個女孩,一點吃相都沒有,跟個乞丐一樣,吃這麼多,就不怕撐死?”
顧念也跟著附和:
“就是,姐姐你這樣好難看啊,跟電視裏的叫花子一樣。”
我夾菜的手頓了頓,抽空抬眼看向他們,語氣輕飄飄的,卻帶著一絲寒意:
“是啊,我真是個乞丐,那我的父母,以後不會變成老乞丐吧?你說呢?爸爸?”
聞言,顧明城和蘇婉的臉瞬間就變了。
他們還是以前一樣,認定我是災星轉世,怕極了我的烏鴉嘴。
所以此刻,顧明城的臉一下就黑了,斥責顧念:
“行了,吃飯的時候別說話。”
蘇婉也又恨又怕地瞪了我一眼,警告顧念不要胡說。
顧念這才閉了嘴,隻是看向我的眼神更加怨毒了。
難得吃個飽飯,胃裏暖暖的,我體內的能力終於慢慢蘇醒。
眼前閃過幾個模糊的片段。
深夜裏,顧念攥著什麼東西,鬼鬼祟祟地往我的房間走。
我挑了挑眉,心裏頓時有了主意。
3
等到夜深人靜時,我悄悄下了樓。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我聽到樓道裏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抬頭一看,果然是顧念。
她手裏攥著一條珍珠項鏈,鬼鬼祟祟地正要進我的房間。
就是現在!
我刻意提高聲音問道:
“咦,妹妹,你去我房間幹什麼呀?”
顧念被我的聲音嚇了一跳,手一抖,珍珠項鏈“嘩啦”一聲掉到了地上。
她慌忙想去撿,我快步走過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笑得燦爛:
“哎呀,這不是媽媽的珍珠項鏈嗎?妹妹,你怎麼拿著媽媽的項鏈去我房間呀?是想讓我幫你保管,還是想讓大家以為我偷東西啊?”
我的聲音不算小,很快就驚動了樓上的蘇婉和顧明城。
他們穿著睡衣跑下來,看到地上的珍珠項鏈和我抓著顧念的手,臉色都變了。
蘇婉下意識就想護短:
“念念不是故意的,肯定是誤會......”
“誤會?”
我鬆開顧念的手,指了指周圍的傭人。
“剛才好多叔叔阿姨都看見了,妹妹親手拿著項鏈進我房間裏的,怎麼會是誤會?”
這話一出,滿屋子的傭人都低著頭,卻沒人敢替顧念說話。
蘇婉看著顧念慌亂的眼神,又看了看顧明城陰沉的臉,知道這次護不住了,隻能咬著牙,對顧念厲聲道:
“還不快給你姐姐道歉!”
顧念眼圈通紅,卻不敢違抗,隻能低著頭,不情不願地鞠了個躬:
“對不起......”
“沒關係的,妹妹。”
我蹲下身,撿起地上的珍珠項鏈,慢悠悠地補充了一句。
“下次想害我,記得做仔細一點,別被我發現了。”
顧明城看著我,眼神複雜,有憤怒,有忌憚,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第二天早上,他把我叫到書房,從錢包裏抽出三百塊錢,放在桌上:
“這是你這個月的零花錢,省著點花。以後在家裏,別總跟念念鬧矛盾。”
我看了眼桌上的三百塊,又看了看他,忽然笑了。
三百塊。
顧明城一個首富,虧他給的出來。
三百塊恐怕都不夠他買根牙簽的。
我把錢推回去,語氣平靜:
“三百?你打發叫花子呢?一個月十萬,一分都不能少。要不然我說點什麼出來,你可別怪我烏鴉嘴啊!”
顧明城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盯著我,眼神複雜,看不出情緒。
可我隻是看著他,眼底沒有半分猶豫。
良久,他重重地歎了口氣,像是妥協了一般:
“好,十萬就十萬。但你必須答應我,拿了這十萬,你就不許再到處亂說話。”
我拿起桌上的三百塊,隨手塞進兜裏,轉身就走。
走到門口時,我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
“放心,隻要你們不惹我,我隻想安安穩穩吃飽飯。”
門在我身後關上,我摸了摸兜裏的三百塊,又摸了摸餓扁的肚子,嘴角終於露出了一絲真心的笑意。
至少現在,我不用再擔心下一頓有沒有飯吃了。
4
顧明城大概是怕我真把公司給他念叨破產了,還是選擇了破財消災。
讓管家給我買了幾身新衣服,還安排司機每天送我去學校。
我被分到了顧念所在的班級,剛進教室,就感受到無數道異樣的目光。
顧念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到我進來,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得意,然後故意提高聲音對周圍的同學說:
“多多是我的妹妹,就是我爸媽好心收留的那個孤兒。”
這話一出,周圍立刻響起一陣竊竊私語,有人用鄙夷的眼神打量我,還有人小聲議論:
“原來是個野種啊,怪不得穿得這麼土。”
“顧念也太善良了吧,居然願意讓這種人住到自己家。”
我沒理會這些議論,徑直走到最後一排的空位坐下。
可顧念卻沒打算放過我,接下來的幾天,她總是變著法地針對我。
課間故意把我的課本扔到地上,午休時在食堂插隊還誣陷我推她。
甚至在全班同學麵前說我是孤兒院出來的,身上說不定帶著什麼病。
惹得全班人都躲著我走,生怕我身上有什麼臟東西。
看著顧念上躥下跳的樣子,我笑了,決定幫她一把,於是悄悄在書包裏放了錄音筆。
這天下午自習課,顧念又帶著幾個女生圍到我座位旁,指著我的鼻子罵:
“你個沒人要的野種,憑什麼待在顧家?還敢跟我搶爸爸媽媽,我看你就是個掃把星!”
她一邊罵,一邊伸手推了我一把,我故意順著她的力道往後倒,撞到了身後的桌子。
看到牆上的監控完美的把這一幕拍下來後,我拍拍屁股走出了教室。
放學後,我沒等司機來接,直接打車去了顧家公司。
走進他寬敞明亮的書房,顧明城正坐在真皮沙發上看文件,看到我進來,皺了皺眉:
“你怎麼來了?不在學校好好上課,跑到公司來幹什麼?”
我沒跟他廢話,直接從書包裏掏出錄音筆,又把視頻調出來,“啪”地甩在他桌上:
“顧念在學校天天針對我,還說我是孤兒院來的野種。你也知道,我心情不好,就想說點什麼,對了爸爸,你說顧家是不是要破產了啊?”
顧明城的拿起錄音筆聽了幾句,又點開視頻看了一眼,臉色瞬間就變了。
“這個蠢貨!”
他猛地抬頭看著我:
“你別亂來!你想要什麼,我們可以商量。”
“我要顧念在全班麵前給我道歉,還要精神補償。”
我語氣平靜地說,
“畢竟她這麼欺負我,總得給我個說法吧?”
顧明城立刻拿起手機給顧念打電話,對著電話那頭厲聲嗬斥了一頓,逼她明天必須在全班同學麵前給我道歉。
掛了電話後,他從抽屜裏拿出一遝現金,大概有一萬塊,塞到我手裏:
“這是給你的精神補償,你拿著,她以後不會在學校裏找你事了。”
我接過錢,一張張數了起來,嘴角忍不住上揚:
“早這樣不就省事了?非要等我說話,大家都不痛快。”
顧明城看著我數錢的樣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把錢塞進書包,轉身就走。
走出公司大樓,陽光灑在身上,我摸了摸兜裏的錢,心裏樂開了花。
顧念可真是我的小福星啊。
5
那次之後,顧念消停了很久。
直到某天,我路過書房,正聽到顧明城夫婦地對話。
“沈家那邊催得緊,當初定下的是咱們親生女兒,可現在......”
蘇婉的聲音帶著猶豫,卻沒半分擔憂,
“念念畢竟養在我們身邊這麼多年,模樣乖巧,沈家肯定更喜歡她。”
顧明城的聲音緊隨其後,滿是算計:
“就按你說的辦。明天家宴上跟沈家提換人的事,先把婚定下來。等顧家拿到沈家的注資,就算以後出了岔子,也有沈家兜底。”
“那多多呢?要是她鬧起來......”
“一個從孤兒院回來的丫頭,能翻出什麼浪?”
顧明城冷笑一聲。
“她吃我們的住我們的,難道還敢跟我們作對?”
我捏著衣角的手緊了緊,剛想轉身。
可沒等我細想,眼前突然閃過一連串模糊的畫麵。
顧沈兩家熱熱鬧鬧地辦了訂婚宴,沒過三個月,沈家就因為投資失敗資金鏈斷裂,一夜之間宣告破產。
顧家因為和沈家深度綁定,不僅沒拿到注資,反而被拖進泥潭,欠了一屁股債。
最後顧明城因非法集資入獄,蘇婉帶著顧念拎著行李箱連夜跑路,曾經風光無限的顧家,徹底成了笑話。
這些畫麵清晰得仿佛就發生在眼前,我後背瞬間冒了層冷汗。
沈家都要倒閉了,顧家還上趕著往上湊,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我可不想跟著他們一起喝西北風!
當初回這個家,我圖的是頓飽飯,要是顧家沒錢了,我留在這兒還有什麼意義?
我沒再聽書房裏的對話,轉身快步往自己房間跑。
我把之前從顧明城那拿的錢都塞進書包,又把管家新買的幾件衣服疊好塞進行李箱。
我拉起行李箱,剛走到玄關,就聽到門外傳來顧念興高采烈的聲音:
“多多姐姐,我有好消息要告訴你!爸爸媽媽說了,明天就跟沈家說,讓我嫁去沈家當少奶奶!你以後可得跟我好好學學,不然......”
她推開門,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我拉著行李箱站在玄關,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奇怪的神情。
她皺了皺眉,下意識地問我:
“你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