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天晚上八點多,我好不容易打掃完全公司的衛生,正準備下班,忽然接到了馬太太打來的電話。
接通電話,那頭立刻傳來了林悅帶著哭腔的聲音。
“劉姐!劉姐是你嗎?求求你,快救救我的孩子!”
我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馬太太,你別急,慢慢說,孩子怎麼了?”
但林悅焦急的聲音根本慢不下來。
“高燒!高燒不退!身上還起了好多紅疹子!”
“我們現在就在醫院,醫生檢查了半天也查不出原因,剛剛......剛剛下了病危通知書!”
我在電話這頭都能感受到她深深的絕望。
“劉姐!”林悅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我記得你之前跟我說過,有一種病,好像叫‘胎母熱毒’,症狀就跟這個一模一樣!”
“你還說,你掌握的古法小兒護理技藝當中有方法能治這種病!”
“劉姐,我求求你了,你快來救救我的孩子!花多少錢都可以!”
果然,我當初的判斷沒有錯。
在我這一脈單傳的古法護理理論當中,“胎母熱毒”是最凶險的一種新生兒急症。
發病極快,西醫很難在短時間內確診,一旦錯過最佳治療時機,後果不堪設想。
而我的獨門藥浴和推拿手法,確實是它的克星。
當初在馬家照顧月子時,我就在孩子身上看出了有可能發病的苗頭,還特意給林悅科普過相關的知識。
我深吸一口氣,用平靜的語氣對電話那頭的林悅說:
“馬太太,非常抱歉。我現在恐怕幫不了你。”
林悅愣住了:“為什麼?劉姐,錢不是問題,我馬上給你轉五十萬!”
“不是錢的問題。”我的語氣中充滿了遺憾。
“馬太太,我因為工作能力和態度的問題,已經被公司從金牌月嫂,降為了勤雜工。”
“也就是說,我現在沒有資格提供護理服務,尤其是麵向您這樣尊貴的客戶。”
“我如果去了,不僅砸了公司的金字招牌,更是有違我自己的職業操守。”
電話那頭,出現了長久的沉默。
我能想象到林悅此刻的震驚和憤怒。
“馬太太,您還是趕緊聯係我們公司吧。”
“我們公司人才濟濟,一定能派出比我更專業的金牌月嫂,幫您解決孩子的問題。”
說完,我掛斷了電話。
不到五分鐘,同樣留在公司裏,正加班修改獎懲製度的陳麗娜就衝到了我麵前。
她的聲音一改往日的刻薄,焦急中甚至夾雜著一絲諂媚。
“劉芹,哦不,劉姐,我的好劉姐!你快準備一下,馬家那邊出了點急事,點名要你過去一趟!”
我不動聲色,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杯水。
“陳經理,你是不是搞錯了?我一個掃地的,哪有資格去服務馬家那樣的貴客?”
陳麗娜被我噎了一下,急忙說:
“哎呀劉姐,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開這種玩笑!”
“馬家那邊都快急瘋了,說孩子病危,隻有你能救!還開了五十萬的酬金!”
“陳經理,公司的全網公告還沒刪呢。”我平靜地拒絕。
“那上麵寫著我能力不足,態度不正。我去了,萬一孩子有個三長兩短,這個責任誰來負?”
“是你,還是李總?我一個勤雜工,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你!”陳麗娜氣得說不出話。
“劉芹,你別不識抬舉!”
她終於撕下了偽裝,露出了本來的嘴臉。
“我命令你,現在,立刻,馬上過去!”
“對不起,我拒絕。”我直接轉身離開。
接下來我坐在茶水間,聽到陳麗娜在外麵開著免提打電話,想調派公司其他金牌月嫂去馬家。
她的聲音越來越大,語氣也越來越焦急。
但一圈電話打下來,沒人敢接這個燙手山芋。
新生兒病危,誰去誰就是背黑鍋。
更何況,老姐妹們心裏都清楚,我的獨門手藝,她們誰也學不來。
正當陳麗娜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時,她的電話再次響起,是馬太太林悅。
這次林悅的語氣不再是哀求,已經帶上了幾分威脅。
“陳經理,我最後提醒你一次。我們當初和貴公司簽訂的服務合同,還沒到期。”
“合同裏明確規定,貴公司有義務隨時提供具備專業能力的員工,來保障我和孩子的健康。”
“現在,我的孩子命懸一線,而你們公司,卻無法派出能解決問題的人。”
林悅每說一句,陳麗娜的臉色就白一分。
“如果今天之內,我孩子的問題得不到解決,我們將依據合同條款,正式向法院提起訴訟,追究貴公司的法律責任!”
“到時候,我們要索賠的,可就不是這幾十萬的服務費了!”
陳麗娜舉著電話,手抖得不成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