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失明後,曾經資助過的貧困生主動上門照顧我。
她挽著我老公的手笑得明媚:
「姐姐,以後我來當你的眼睛。」
失明三年,周斯越和寧青黛睡了999次,每晚都要讓我在外聽房學習,反省自己。
就連我的企業,都被迫交由周斯越管理。
我因為自身殘疾心生自卑,一直忍耐。
直到我的導盲犬當眾撅屁股,被寧青黛活活摔死時。
周斯越讓我女兒在40℃的高溫天穿上毛絨玩偶裝,將狗繩套到我女兒的脖子上,說是我的新導盲犬。
他逼我牽著女兒在大太陽下走了一圈又一圈,「轟」地一聲,女兒倒在水泥地上,瞬間沒了聲息。
就在這時,我的視力恢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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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明後,我一眼就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蜷縮在滾燙的水泥地上,一動不動。
黑色的狗繩連同她的頭套,一起緊緊套在了她的脖子上。
另一端,還鬆鬆地攥在我汗濕的手心。
我的呼吸猛地一窒,心臟像被一隻大手狠狠攥住,幾乎瞬間停止了跳動。
「嘖。」周斯越不耐煩的聲音傳來。
「青黛,你這找來的什麼玩意兒?才溜了幾圈就趴窩了?」
他甚至用腳尖,極其輕佻地踢了踢那個穿著毛絨玩偶裝的身影。
「喂,起來,別裝死。」
寧青黛吸了一大口冷飲,嬌笑著附和:
「姐姐,你這導盲犬好像不太中用呢?才這麼會就壞了?」
「下次呀,我幫你挑個更皮實的,保證讓你滿意。」
我蹲下去,顫抖著手試圖解掉那條礙眼的狗繩。
卻聽到一道熟悉的、帶著哭腔的聲音從玩偶裝裏傳來。
「我是媽媽的新導盲犬,我做得好不好?」
「爸爸說,不能讓媽媽聽見我的聲音,否則媽媽會被嚇到的......」
「我不想嚇到媽媽的......但媽媽我好熱啊......」
那道聲音漸漸低弱了下去。
轟!有什麼在我腦子裏徹底炸開了。
這不是別人,是我的女兒!
明明是40℃的天氣,我卻瞬間手腳發涼,像瘋了一樣去解那條狗繩。
解到最後,我卻赫然發現連接處有一把小鎖!
這意味著,沒有鑰匙,我連頭套都沒辦法幫女兒拿下來!
我連滾帶爬地撲向周斯越,開口才發現喉嚨幹得好像被火燒。
「鑰匙!周斯越!鑰匙在哪裏?!」
周斯越嫌惡地推開了我,一臉不耐煩地說:
「誰叫她看到你那導盲犬死的時候發瘋把青黛推倒了,害得青黛膝蓋都破皮了。」
「都是你平時把她慣壞了,這次就當給她一個教訓了!」
我被他用力推倒了,水泥地刮破了手心和膝蓋,鑽心地疼。
一抬頭,隔著墨鏡我就看到了寧青黛膝蓋上幾乎快要愈合的傷口。
不遠處,陪伴了我三年的導盲犬貝貝渾身是血地躺在水泥地上。
死不瞑目,四肢僵硬,周身飛滿了蒼蠅。
寧青黛狠狠一腳踹在女兒的頭套上,臉上掛著惡毒的笑容:
「死狗,快起來啊!你嚇到你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