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秋佳節,我在山頂為妻子準備了盛大煙花。
可我等到黎明,隻等到她與公司的男設計師官宣戀情。
視頻中,陳思航單膝跪地,將設計獨特的粉鑽戒指戴在我女友的手上。
而標題赫然寫著頂尖設計師陳思航追愛成功。
不明真相的同事們紛紛送上祝福,評論辦公室戀情好磕。
我麵無表情的點了個讚,女友的電話隨之而來。
“逢場作戲而已,你陰陽怪氣給誰看?”
“反正那枚粉鑽你設計出來,不就是要送給我嗎,誰送又有什麼所謂?”
話沒說完,我聽見電話那端傳來女友的嬌喘聲。
我心裏一陣惡心,飛快的掛斷了電話。
這段整整五年的戀情,終究是她不配!
......
我一夜未眠,拖著疲憊的身子下山回家時,周雪鳶正淡定坐在餐廳吃飯。
看見我回來,她瞬間變了臉色,將手裏的水杯重重砸在地上。
“宋穆然,你現在還真是長本事了,都學會夜不歸宿了?”
“別忘了你是有家室的人,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裏?“
我默默換了鞋走進屋。
桌上放著一張酒店大床房的報銷發票,日期正是昨天。
而周雪鳶身上穿的,也是昨晚官宣視頻裏的粉色套裝。
我沒吭聲,淡淡掃了一眼發票,視線又落在周雪鳶的臉上。
她似乎有些心虛的抿了抿唇,將手邊一個略顯陳舊的紙袋扔給我。
“思航送給你的。”
“他聽說那枚戒指是你設計的,生怕搶了你的功勞,專門給你挑的。”
紅色的小絲絨盒摔了出來,我看見裏麵裝著一枚尾戒。
彎彎曲曲的鐵環還有些掉色,我都懶得拿起來,隻是冷笑一聲。
“看不出來,他還有撿垃圾的習慣?”
正撥弄著頭發的周雪鳶聽見這話,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她扭過頭,神色不悅的瞪著我。
“你這話什麼意思?人家好心好意給你賠罪,你裝什麼裝?”
“還真當自己是大爺?今天晚上的頒獎禮,你大可以去看看,比你優秀的人才多得是!”
我沒再說話,倒了杯熱水自顧自的喝起來。
而我的沉默卻再次惹惱了周雪鳶。
她抄起手裏的木梳朝我砸來。
有些分量的梳子砸在我的額頭,我身子晃了晃,差點沒站穩。
砰的一聲,手裏的水杯摔在地上。
周雪鳶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過了,快步走過來扶住我。
然而剛碰到我的手臂,她再次皺起眉,“你發燒了?我送你去醫院。”
大概是昨晚在山上受了涼,我現在腦子昏沉沉的,任由她拉著我出門。
隻不過車子行駛至半途,陳思航的電話就打來了。
他語氣著急,似乎都快要哭了。
“雪鳶姐,我的設計圖紙找不到了,怎麼辦啊今晚就要展出了......”
周雪鳶猛地踩下急刹車,我感覺自己的半個身子都快要翻出去,強撐著睜開眼。
她滿臉緊張的拿著手機,一邊說一邊將車子調轉方向。
“你先別著急,我現在就過來。”
她絲毫不顧副駕駛上的我,直接將車開到了陳思航家樓下。
臨走前,她眼色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抿著唇說道:
“我上去幫他找個圖紙,很快就下來,你在車裏等我一會。”
不等我回答,周雪鳶就飛快的轉身上樓。
我在車內睡了沉沉的一覺,隻覺得渾身像是被火燒一樣,胸口悶的更是快喘不過氣。
最後,我是砸破了車窗,才從裏麵出來的。
我抬起頭,看了眼陳思航家緊緊拉上的窗簾。
現在已經懶得再去想這兩個多小時裏麵,他們究竟是在找設計圖,還是在做別的事情。
八年的婚姻,在這一刻,所有的愛意都化為灰燼。
原來,就算是真愛也會變質,就算攜手走入婚姻,也未必會相愛到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