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母離婚了,我被判給了當急診科醫生的父親,妹妹被判給了搜救犬培訓員媽媽。
可他們兩個誰都不願意養我們,隻想爭奪養子的撫養權。
我和妹妹拿到清大保送通知書的那月,山體滑坡。
連同周圍的城市也受到了波及,我被困在廢墟之中。
牆壁倒下來砸中我的右腿,恐懼萬分的我哆嗦著給父親打去電話。
直到天黑了,他才終於不耐煩的接通。
“我在醫院忙的團團轉,我要隨時待命醫治搶救的病人,你卻一直給我打電話添亂!小昇的狗狗喝了帶泥土的臟水,心疼的哭了半天,現在有空了我要忙著幫他救狗,別來煩我!”
饑餓和絕望裹挾著我,直到妹妹趕了回來。
可她力氣有限,隻能向媽媽求救。
卻也同樣遭到了對方的斥責:“你知不知道我到現在還在加班搜救受傷人員,你們在城裏住的好好的,怎麼可能會出事?我送小昇的狗狗出事了,等著我回去安撫呢!我沒空聽你在這裏說謊!”
妹妹隻能拚盡全力用身體頂開廢墟。
可她卻被落下來的尖銳鋼條戳穿了肩膀,再也無法參見遊泳比賽。
從醫院裏醒來後,我們一致決定要逃離這座城市。
1
搶救醒來之後,城市險情已經得到了控製。
我也終於得空給手機充上電。
開機的那一刻,爸爸的電話立馬彈了出來。
我以為他是知道我住院的消息要關心我,誰知接通電話之後,他的語氣滿是不悅和責怪:
“不過說了你兩句,就開始給我擺臉色不接電話,還鬧失蹤,我怎麼養了你這麼一個白眼狼!”
我的淚水立馬就流了出來,可他更是煩躁:“你還委屈上了,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嗎!”
“行了,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小昇的狗狗喝了臟水,洗胃之後一直悶悶不樂,變著花樣給它做的狗飯都沒吃多少,小昇現在急的不像話。我記得家裏有個狗狗最喜歡玩的玩偶,你給送過來吧,我在你媽這裏。”
我哽咽著回他:“現在已經很晚了,你讓我大半夜送東西哄一條狗?”
我爸抬高聲音:那是小昇珍貴的寶貝,是我們的家人!要不是你一直打電話害我分心,說不定能早點救治它,小昇也不會這麼傷心了。我這是再給你補救的機會!你不要不知好歹!”
“什麼時候學會撒謊了?!腿斷了這麼蠢話都說得出來,你在家裏好好待著能出什麼事?小昇這麼善良真誠,你怎麼不知道跟他好好學學!看來我真應該好好教育教育你!”
“我不想和你在這裏吵架浪費時間,你要是今天晚上不來,我就不認你這個女兒了,想滾到哪裏去就去哪裏!”
我聽到蔣昇小聲抽噎:“爸爸怎麼辦?它還是一直沒有精神。”
剛才還衝著發火的父親這時候卻像是變了一個人。
柔聲安慰:“沒事的,爸爸是醫生,一定能讓小昇的寶貝好好活下去。”
我看著被他掛斷的電話,隻覺得諷刺異常。
原來人難過到極點的時候,居然會忘了流淚。
在他眼裏,我的命居然還沒蔣昇養的條狗吃不下飯重要!
還說什麼在家裏待著怎麼可能會出事。
他或許忘了,他和媽媽離婚之後,我和妹妹他們本該一人養一個的。
可他們誰都不想養,隻想著爭奪養子蔣昇的撫養權。
於是他們隨便給我們點錢,把我和妹妹打發了出去。
或許現在他們連我們住在哪裏都不知道!
我們的錢不多,馬上要上大學交學費,所以就住了破舊的二手自建房。
今天受到災害波及最大的就是那裏!
明明我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報了地址,他但凡稍微留意一下,就能知道我沒在騙他!
當時我腿疼的厲害,腿骨裂開動彈不得,劃破的皮膚也汩汩往外冒血。
我把跳舞視作拯救我黑暗生活的寄托。
但那時我知道,我或許再也無法站在舞台上跳舞了。
我近乎崩潰的給他打了一個又一個電話,希望身為醫生的他能來救救我。
這些年他救了這麼多人,或許能有辦法保全我的腿。
可我一直打到手機沒電他才接。
我哭喊著讓他來救我:“我的腿快要保不住了,爸爸,你能來救救我嗎,我好害怕,我以後是不是都不能跳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