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把手中紅酒灑在妻子腦袋上時,她正在床上和她的助理糾纏得火熱。
酒瓶裏的液體瞬間染紅情趣被罩,林輕煙憤怒的甩了我一巴掌,“江池晏,你不過是我養的一條狗,現在都敢和我動手了?”
“是不是這些年我太縱容你了!”
我掐緊指尖,忍著脾氣沒發作。
躺在她旁邊的男人一聲不吭,伸手勾了勾林輕煙穿在身上的黑絲睡裙,動了動唇。
我看懂了他的唇語,是叫她別生氣,不要和我計較。
林輕煙又踹了我一腳才解氣,“收拾幹淨趕緊滾,別臟了我的眼。”
我親眼看著男人將林輕煙抱起放在落地窗前,一點一點地舔幹淨她身上的紅酒。
胃裏泛起層層惡心。
隨後一陣低沉的男聲傳入耳畔,我摸索著玻璃的手一頓,“輕煙,家裏還有別人嗎?”
她絲毫不懼我的詢問,雙手緊緊抱著男人腰身,神情陶醉又忘我。
甚至連話都不願和我多說一句。
因為,我是個瞎子。
林輕煙尋歡做愛結束後我才堪堪打掃好臥室換了新床單。
她步伐微顫的從床頭櫃拿出一份股份轉讓合同讓我簽字時,我的心頓時墜入冰點。
結婚五年,林輕煙從一個鄉下貧困生搖身一變貴為人人敬重的林總。
反觀我,三年前一場車禍失去眼睛。
把公司交給她打理後,就變成了她口中的廢物,養的一條狗。
甚至在外人眼裏,我成了完全依靠她生活沒有自理能力的窩囊廢。
可那些人好像忘記了,現在的林氏集團前綴是我所創立的博冠科技。
因為身體原因,林輕煙讓我在家好好修養,公司的事情放手交給她,她一定會好好打理,不讓我失望。
雖然也有過顧慮,但她畢竟是我的妻子,我愛她,所以隻要是林輕煙說的我都信!
剛開始接手公司時林輕煙什麼都不懂,是我一點點幫她整理,教她怎麼談客戶做方案和決策,後來她逐漸掌握不需要我了。
我就成了一無是處的廢物。
見我遲遲不肯簽字,林輕煙語氣逐漸不耐煩,“這個項目我前天不是和你說了嗎?你還說很有發展前景,能不能簽快點,我好去公司處理。”
前天在書房她確實和我商討了一個項目,問我可不可行。
我說可以,她當時還將項目書找人翻譯成了盲人版,讓我提修改意見。
如今換成紙質就變成了股份轉讓合同。
我不經自嘲。
林輕煙不知道,今早我在衛生間衝澡時,不小心摔了一跤,腦袋磕在浴霸上,眼睛竟奇跡的能看見了!
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我腦子裏壓迫神經的血塊被衝開,有消散的跡象,要注意保養,完全複明的概率很大。
一聽到這個消息,我興奮不已,特意買了瓶好酒回家和她慶祝。
沒想到,推開臥室大門就看到她和另外一個男人在床上歡愛的畫麵!
我洋裝失手將合同仍在地上,林輕煙臉色瞬間變得狠厲起來,“江池晏,你什麼意思?”
“我想負責這個項目。”我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不行。”
林輕煙立刻打斷。
我眸色一暗,垂在兩側的指尖掐著掌心滲出幾滴血。
負責項目就意味著要重新回公司。
林輕煙現在是完全想把我踢出局了。
我調整情緒,一字一句,“你不同意,我們就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