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間一點點流逝,從白天到黑夜,再到第二天清晨。
梁洛歆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意識因為疼痛和失血變得模糊。
膝蓋早已一片血肉模糊,鮮血浸透了搓衣板,在地板上暈開一小灘暗紅。
周母終於慢悠悠地走過來,看著她狼狽不堪的樣子,眼神裏沒有絲毫心疼,隻有嫌棄:“真是沒用的東西!起來吧!滾回去好好想想怎麼拴住自己男人的心!”
梁洛歆撐著幾乎碎裂的身體,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每動一下,膝蓋都傳來鑽心的劇痛。
她咬著牙,一步一步,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去。
剛走出周家老宅的大門,強烈的眩暈感襲來,她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重重地倒在了冰冷的地麵上。
……
再次醒來時,是在醫院消毒水氣味彌漫的病房裏。
梁洛歆剛睜開眼,就看到一張化著精致妝容、帶著得意笑容的臉——江可盈。
她怎麼會在這裏?
梁洛歆蹙眉,目光落在江可盈身上穿著的連衣裙上時,瞳孔猛地一縮!
那件裙子,是她代言的某個高奢品牌送給她的限量款,她很喜歡,一直掛在衣帽間裏!
“你身上的衣服,是怎麼回事?”梁洛歆的聲音因為虛弱而沙啞,卻帶著冰冷的質問。
江可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裙子,故意轉了個圈,裙擺飛揚,笑容愈發挑釁:“你說這件啊?哦,那天你被周夫人罰家法的時候,我和硯深正在你們主臥的床上呢。硯深他……太過激動,把我的衣服都撕碎了,我沒辦法,隻好在你的衣櫃裏隨便拿了一件換上。”
她撇撇嘴,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嫌棄:“不是我說你,周太太,你的品味也太差了吧?這種過時的款式,你是怎麼好意思穿出門的?”
梁洛歆看著她穿著自己的衣服,用著那種炫耀的語氣描述著她和周硯深的纏綿,一股怒火混合著強烈的惡心感直衝頭頂!
“脫下來。”梁洛歆的聲音冷得像冰。
江可盈像是沒聽清,或者說根本不在意:“什麼?”
“我讓你,把我的衣服,脫下來。”梁洛歆一字一頓,眼神銳利如刀。
江可盈被她眼神裏的寒意懾了一下,但隨即挺起胸膛,傲慢道:“我不脫!憑什麼?硯深說了,他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一件破裙子而已……”
她話音未落,梁洛歆猛地從病床上坐起,不顧膝蓋和身體的劇痛,一把抓住江可盈的頭發,狠狠地將她的頭撞向旁邊的牆壁!
砰的一聲悶響!
“啊——!”江可盈發出淒厲的慘叫。
“脫不脫?”梁洛歆揪著她的頭發,眼神狠戾,完全不見平日裏的溫婉得體。
“梁洛歆!你敢這樣對我!硯深他不會放過你的!”江可盈疼得眼淚直流,尖聲威脅。
“不放過我?”梁洛歆嗤笑,手下用力,又是一撞,“你算個什麼東西?我是周硯深法律上的太太,明媒正娶的周太太!而你,不過是他眾多玩物中的一個,一個見不得光的情人!”
江可盈被戳到痛處,掙紮著反駁:“你算什麼太太?!整個港圈誰不知道你根本留不住硯深的心!他愛的人是我!我比你年輕,比你漂亮,他當然更喜歡我!”
“年輕?”梁洛歆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手下力道不減,語氣帶著極致的嘲諷,“江可盈,你腦子是不是被門夾了?他周硯深是永遠喜歡十八歲,而不是喜歡十八歲的你!懂嗎?年輕的女人多了去了,你能讓他在你身上收心嗎?不會的!我告訴你,他不會在任何女人身上收心!你也不會是那個例外!”
她揪著江可盈的頭發,迫使她抬起頭,看著自己冰冷的目光:“我問你最後一遍,你到底,脫不脫?”
江可盈被她身上散發出的狠絕氣勢徹底嚇住了,頭皮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她終於怕了,哭著求饒:“我脫!我脫!你別打了!我這就脫!”
她顫抖著手,慌忙將身上那件限量款連衣裙脫了下來,隻剩下內衣褲,狼狽地蜷縮在地上。
梁洛歆撿起那件被玷汙的裙子,嫌惡地扔進一旁的垃圾桶,然後指著門口,冷冷地吐出一個字:“滾。”
江可盈抱著雙臂,羞憤難當,眼淚流得更凶:“梁洛歆!你一定要這樣折辱我嗎?”
“折辱?”梁洛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冰冷,“不是你先看不清形勢,主動來挑釁我的嗎?你以為你穿了我的衣服,上了我的床,就能取代我的位置?做夢!滾出去!”
江可盈死死咬著唇,眼神裏充滿了怨恨和不甘,她猛地抬起頭,帶著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決絕:“是!我現在身份地位是比不過你!但是梁洛歆,你等著!硯深他現在愛的人是我!不信的話,我們走著瞧!”
說完,在梁洛歆還沒反應過來之際,江可盈竟然猛地轉身,衝向病房敞開的窗戶,毫不猶豫地縱身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