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寧笙恨極了自己的聯姻老公,隻因曾親眼目睹陸聞驍將她的初戀男友折磨至死。
婚後三年,她想盡辦法和他同歸於盡。
第一年,季寧笙在做好的飯菜裏下毒。
陸聞驍一口一口的細嚼慢咽,直到眼角流出鮮血,也依舊沒停止動作。最後因為毒發,狼狽趴下時,手裏還緊緊握著她遞給他的筷子。
第二年,季寧笙將刀子精準地捅向他的心臟。
陸聞驍踉蹌後退,望著她被血染紅的雙手,抽出手帕,仔仔細細將她手上的血液擦幹淨後,才踉蹌著倒地。
第三年,季寧笙在陸聞驍的生日宴上點燃了整座別墅,既然殺不死他,那就同歸於盡。
衝天火光中,渾身被火焰卷起的陸聞驍衝破火海朝她奔來。
替她擋下燃燒的水晶燈,將她牢牢將她護在身下。
破碎的火光落進他深邃的瞳孔。
季寧笙心臟微顫,以為自己會一直和陸聞驍這樣不死不休下去。
直到這天,她被陸聞驍的死對頭綁架。
“別做夢了,陸聞驍不愛我,就算你綁了我也沒有用。”
綁架犯冷笑一聲。
“你在說什麼傻話?京圈豪門的所有人都知道陸聞驍愛你如命。”
“當初你的初戀男友想把你賣到紅燈區接客,陸聞驍一怒之下才將人綁起來,折磨至死,因為這事,他差點被陸家逐出家門,取消繼承權。”
“他不愛你,他愛不死你。”
怕她不信,綁架犯還拿出了初戀男友打算賣她的視頻錄像。
那一刻,季寧笙如遭雷擊,渾身血液都變得冰冷。
綁架犯和陸聞驍有仇,他不要錢,隻想讓陸聞驍自殺謝罪——
“從靈業寺的山上跳下去,不然我殺了她。”
陸聞驍什麼也沒說,按照他的要求,直接上了山。
山風凜冽,吹動他的衣擺,但是他俊美的臉上卻一派冷峻從容。
“笙笙,我知道你恨我,想讓我死,現在我如了你的願。”他頓了頓,笑容苦澀難看:“如果有來世......能不能請你愛我。”
山崖高聳入雲,陸聞驍落地時,砸出“砰”的巨響。
特製的攝像頭照出他血肉模糊的臉,染紅的墨眸裏直望著鏡頭的方向——
裏麵盛滿訴不盡的深情。
“不......不要......”
季寧笙目眥欲裂,哭聲幾乎撕穿喉膜。
那一刻,她終於明白,她早在陸聞驍日複一日的深情中動了心。
可......現在一切都晚了。
極致的絕望和痛心之下,她按下炸彈按鈕,選擇和綁架犯同歸於盡。
再睜眼,季寧笙發現自己回到了兩年前,第二次刺殺陸聞驍時。
握在手中的水果刀冰冷刺骨,滴在手背上的鮮血,卻燙得幾乎灼傷手背。
季寧笙又哭又笑,倉皇地扔下沾滿鮮血的匕首。
看著麵前因為受傷,麵色慘白的陸聞驍,手足無措的上前攙扶:“陸......陸聞驍,你怎麼樣?對不起我......”
可沒想到,卻被他重重推開。
“別碰我!”
“砰!”
季寧笙沒有防備,腳步踉蹌,額頭狠狠地撞在台階上,一縷鮮血伴著劇痛從額角緩緩流下。
季寧笙顧不上疼,慌亂無措地開口解釋:“陸聞驍,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扶你,而且我已經知道當年你是救我,你喜歡我......”
“季寧笙!你發什麼瘋?”陸聞驍打斷她,目光冰冷又刺骨:“我們是聯姻夫妻,我什麼時候喜歡過你?”
季寧笙以為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地睜大眼,視線卻觸到他眸底淺顯而過的厭惡。
那抹厭惡如同一把利刃,狠狠捅 進心臟,令她渾身血液都變得冰涼。
不......一定是哪裏弄錯了?
陸聞驍怎麼可能不喜歡她?
他明明......明明為了救她,毫不猶豫地跳下懸崖。
她急切地抓住他,開始細數他曾經對她的好。
“陸聞驍,你忘了嗎?結婚第一個月,你說隻要得到玫瑰之心,就能得到心愛之人的心,你不顧勸阻,爬到雪山頂峰,把花摘下來送給了我。”
“結婚半年,我的傳世碧玉平安牌摔碎了,你滿世界尋找文件修複師,幫我把它修好。”
“還有我生病那次,你守了我三天三夜。”
隨著細數,那些被仇恨蒙蔽的感動湧上心頭,瞬間模糊了雙眼。
她水眸洇紅,一瞬不瞬地盯著他:“這些你都不記得了嗎?”
陸聞驍眸底閃過一抹晦暗,神情卻仍舊淡漠。
“季寧笙,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瘋?那些事情全是我為江雨濃做的,和你有什麼關係?”
轟隆隆——
仿若一道驚雷在耳邊炸響。
季寧笙下意識看向一旁的管家,卻見管家輕輕地點了下頭。
那一瞬間,心臟突地窒息。
江雨濃?
那是誰?
而且為什麼所有的事情都和上一世變得不一樣......
她想接著追問,卻被一道突如其來的女聲打斷。
“季小姐,聞驍和你說得清清楚楚,你初戀男友的事和他無關,你為什麼還要緊抓著他不放?”
一臉高高在上,神聖不可侵犯的江雨濃走進客廳,看到陸聞驍渾身染血的模樣,臉色瞬變。
她急忙扶住他,恨恨地盯了季寧笙一眼,對著管家吩咐道:“來人,季小姐持刀傷人,按季家家法,杖三十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