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一邊哭,一邊抓著我的手,“你不要不理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的哭聲引來了老師和所有同學。
大家看到的畫麵就是:邢寂的作品完好無損,而我的作品被毀了,妹妹在哭著向我道歉,而我麵無表情,一言不發。
“邢岑!你怎麼回事?妹妹不小心弄壞了你的東西,她都跟你道歉了,你為什麼還這麼冷冰冰的?”老師皺著眉。
“就是,邢寂都哭了。”
“她好冷血啊。”
我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妹妹,躲在老師的身後,對著我無聲地做出口型。
“廢物,活該。”
事情的結局,是幼兒園老師給我們家打了電話。
回家的車上,空氣壓抑得讓人窒息.
媽媽幾次從後視鏡裏看我,滿臉擔憂,卻不敢出聲。
妹妹則靠在爸爸的懷裏,小聲抽泣著,訴說自己的委屈和對我的“擔心”。
爸爸一言不發,直到車停進車庫,他才回過頭,目光直直地落在我身上。
“邢岑,老師說你孤僻、冷漠,還疑似有暴力傾向!對妹妹的道歉無動於衷!”
“你的‘缺陷’比我想象的更嚴重。”
妹妹立刻在旁邊小聲地補充,語氣委屈。
“爸爸,不怪姐姐的。是我不小心,把姐姐用彩泥捏的小貓弄壞了......姐姐可能太喜歡那隻小貓了,所以才生我的氣。”
“小貓?”爸爸的聲音更加冰冷,“我早就告訴過你,沉溺於無用的情感,會讓你變得脆弱不堪!看來你根本沒記住!”
他的話,讓我想起了上一世那隻被他掐死的貓,和被他從陽台丟下去的我。
我渾身發冷,手腳冰涼。
“爸爸,你別生姐姐的氣了,”媽媽拉著邢振聲的胳膊,輕輕晃著,“姐姐今天在學校一句話都沒說,老師和小朋友都以為她是啞巴呢,她心裏肯定也不好受。”
“閉嘴!”爸爸嗬斥道,“不懂得表達,不懂得社交,這就是廢物!我邢振聲的女兒,怎麼能是個廢物!”
車裏的氣壓低到了極點。
媽媽想為我說句話“振聲,岑岑她隻是......”
“小?她和邢寂是同一天出生的!為什麼邢寂就如此優秀,而她卻像一塊扶不上牆的爛泥!”
“邢岑,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現在,為今天你在學校的惡劣表現,向妹妹道歉。”
我看著他,沒有說話。
道歉?我做錯了什麼?
“爸爸,沒關係的,我沒有生姐姐的氣。”邢寂在一旁“大度”地說。
“你閉嘴!這是原則問題!”爸爸吼道但眼神卻從未離開我。
“道歉!”他命令道。
我依舊沉默。
我不能道歉。一旦我道歉,就等於承認了那些莫須有的罪名,承認我冷漠,承認我有暴力傾向,承認我欺負了邢寂。
“好,很好。”爸爸怒極反笑。
他把我從車裏拽了出來,拖進了書房。
“砰”地一聲,門被反鎖。
他指著牆角,“去,給我站到天亮!不認錯,就不準吃飯,不準睡覺!”
我默默地走到牆角,站得筆直。
媽媽在門外焦急地拍著門。
“振聲,你開門啊!孩子還小,你別這樣!”
“你讓她給我好好反省!什麼時候知道錯了,什麼時候再出來!”
過了一會兒,書房的門被鑰匙打開了一條縫。
邢寂小小的身影溜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