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詫異地抬起頭,本來還打算給程迦南一個驚喜,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他知道了。
我正想起身,就聽見醫生繼續說:“心臟沒什麼問題,是她的大腦,說是偶爾會痛,和你之前預料的一樣,我也按照你囑咐的那樣說了。”
腳步停下,這些話依數落在我的耳朵裏。
什麼意思?
程迦南預料到什麼?他又吩咐了什麼?
他怎麼知道我會頭痛?
我不禁皺起眉,靜靜靠在牆邊。
裏麵聲音還在繼續:“放心,我剛剛給她簡單做了檢查,心臟沒什麼問題,你不用過於擔心,但是這些事你還是遲早要跟她說明的。”
不知道那頭說了什麼,我聽見電話掛斷聲,抬腳往遠處走。
我站在窗邊,腦子裏一片混亂,他們在說什麼?我為什麼一句也聽不懂?
“怎麼來醫院不告訴我?哪裏不舒服?”
身後突然傳來程迦南溫潤的聲音,隨之我的手被他牽起。
我調整了下表情:“沒事,就是想來給你個驚喜,看時間還早,就在這裏吹會風。”
程迦南拉著我往辦公室走:“頭痛多久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隨口回答:“沒事,剛剛醫生都說了,可能是我太過緊張了,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他抬手輕輕按著我的頭:“哪裏痛?這裏?還是這裏?”
看著他認真又帶著幾分擔心的神色,我鼻尖泛起酸澀:“現在不疼,沒關係。”
程迦南若有所思著,摸了摸我的頭頂,溫聲囑咐:“以後無論哪裏不舒服都要先告訴我,我也是醫生。”
“好。”
我們一起吃了午飯,程迦南下午還要坐診,他將我送上車,看著車走遠,才轉身走進醫院。
我本想等他晚上回來再問個究竟,但站在他的房門口,我的手像鬼使神差般搭了上去。
程迦南早就錄入了我的指紋,“嘀”一聲,門開了。
我猶豫了下,還是走了進去。
盡管已經進來過很多次了,我還是細細打量著這裏。
房間內依舊整潔,東西都歸置的很整齊。
我走進他的臥室,學著他平時工作的樣子坐在桌前,目光落在上了鎖的抽屜上。
耳邊又響起剛剛他們的對話,我嘗試著輸了幾個密碼。
不是程迦南的生日,也不是我的生日,會是什麼呢?
我又輸了我們在一起的日期,還是錯誤。
我靜靜望著那個密碼鎖,想到什麼,手撫上去,鎖開了。
怎麼會是我做手術的日期?
我的手微微有點顫抖,拿出了裏麵的文件夾。
最上麵竟然是我的個人資料,上麵包括了我身體的所有數據,以及我當時簽下的心臟移植手術同意單,還有更久遠的尋找心源告知書。
可是,這些資料明明是我一年前的,為什麼程迦南會有?
我屏住呼吸往下翻,裏麵突然掉出一張照片,上麵的女人笑顏如花。
她是誰?
我拿出下麵的文件,竟然是器官捐贈協議,上麵的名字很好聽——溫舒。
“溫舒......”
我念著這個名字,繼續往下翻,除了器官捐獻協議,下麵還有很多溫舒的資料。
最下麵還壓著一張公墓購買合同,名字也是溫舒。
而最後購買人的署名,竟是程迦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