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和假少爺同時被海嘯卷走,等救援隊找到我們時,救生艇隻剩一個。
我媽媽淚眼婆娑的看著我說:
“懷寧,你哥哥他有心臟病,先讓他先走,等會兒我們再回來接你。”
上輩子,我信了,把救生艇讓給了溫言。
可後來,洶湧的海水將我淹沒,救援卻遲遲未見,我被活活淹死在海裏。
而他卻明正言順的繼承了我親生父母的遺產。
借著我的名頭來立愛兄人設,賺的盆滿缽滿。
頭七時,我的靈魂飄到了家裏,還意外聽到我母親對著來吊唁的人說:
“哎,這孩子命硬克親,如今用命贖罪救下小言,倒是圓滿。”
再睜眼,我竟回到了媽媽求我的那一刻。
這一次,我含淚同意,再次把救生艇讓給了溫言。
我倒要看看,誰會先‘圓滿’。
........
海浪像巨獸的利爪撕扯著救生艇,鹹澀的海水灌進我的鼻腔。
聽著救生艇隨著引擎聲遠去,我立刻遊到了一個被台風吹來的衣櫃上。
躺在衣櫃上我,深深的喘著粗氣,掏出了手機。
隻能慶幸還好手機買的大牌子,防水吵架強。
我摁開屏幕,撥通了一個電話。
“哪位?”
低沉沙啞的嗓音透過電波傳來,我喉頭一緊。
“爸,是我,我在海南遇險,坐標發您了。”
電話那頭瞬間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
養父的聲音陡然拔高,“好好的,怎麼去海南了!?”
感受到海浪拍打著小腿的觸感,我抓緊時間解釋:
“溫家想讓我死,救援隊不會回來了。天氣預報顯示兩小時後有第二波海嘯。 ”
“待在原地別動。”
養父的語調瞬間變得危險,“老子的直升機四十分鐘到。”
掛斷電話,我平躺在衣櫃上,看著黑壓壓的天空,麵無表情的喘著粗氣。
我轉頭看向遠處,溫言的救生艇已經變成一個小黑點。
我冷笑一聲,上輩子死後我才知道,母親是父親後來娶的妻子,根本不是我親媽。
而那個說是假少爺的溫言是她的親生孩子,怪不得對我們如此雙標。
我那個蠢出升天的父親還傻乎乎的以為這個妻子是個心底善良的好女人。
自己沒辦法懷孕去抱養了一個,還大度的認我回來。
嗬嗬,我猜,我那個好母親肯定要在我父親麵前哭訴一番。
這麼大的台風,少不了記者,媒體,說不定還要在網上汙蔑我幾句。
假裝自己是在天災麵前迫不得已犧牲孩子的偉大母親形象。
溫言則是舒服的躺在醫院的vip病房裏,享受著眾人的照顧。
再對著鏡頭哭訴幾句,表示對我這個便宜哥哥犧牲的愧疚,掉幾滴鱷魚的眼淚。
畢竟上輩子,他們就是這樣幹的,沒有一個人在意我的死活。
風浪越來越大了,我躺在衣櫃上,在茫茫大海上像是一個孤舟。
我艱難的控製著身體,保持平衡,等待著養父的救援。
上輩子我至死都不知道,這場海難根本是他們精心策劃的謀殺。
那個母親口中溫言的所謂的心臟病?
三年前就做過移植手術。
可那個時候我太蠢了,竟然沒有看出來他們眼底的算計。
還傻傻的以為自己讓出救生艇也沒什麼大不了,畢竟是家人。
怎麼可能拋棄自己,現在想想真是可笑。
明明已經有了養父的愛,為什麼還要去追求所謂的親生父母.....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電話再次響起。
是養父。
“懷寧,你盡量保持位置,直升機已經飛到了,但是現在海麵風浪太大了,暫時沒辦法進入深處,我們隻能開潛艇,你再堅持堅持!”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海水,眨眨眼,開口:“好,我這邊還撐的住,沒問題。”
“爸,你順便幫我一個忙。”
“什麼嗎,兒子,你說,在海市還沒有爸搞不定的。”
我聽著養父的聲音笑了一下。
“幫我查一個公司,還有海市附近的婦產醫院裏有沒有一個叫許瀾昕的孕婦。”
許瀾昕上輩子,我死後才知道,我這個名義上的未婚妻早就跟我的好弟弟勾搭在了一起。
目的就是要接她來間接繼承我的財產,畢竟我的親生父親患上了癌症,早就是強弩之末。
現在我被認了回來,作為親生孩子的我享有全部繼承權。
他們為了想辦法繼承父親的遺產,當然要除掉我這個眼中釘,肉中刺了。
過了幾分鐘,養父就給我傳來一份資料。
我打開一看,果然,許瀾昕懷孕了,已經三周了。
看來,我也要加快速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