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次醒來時,他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病房裏空蕩蕩的很安靜,靜到江時宴能聽到走廊上說話的聲音。
“曦姐,當初不都說好了麼,讓江時宴替蘇暢平賬,現在江家正是缺流動資金的時候,這時候敲江時宴一筆不僅能讓他幫蘇暢還了高利貸,還能重創江氏,但你怎麼突然反悔了?”
“你這一報警不僅讓我們的計劃全毀了,還徹底得罪了龍霄,今天龍霄吃了這啞巴虧,你覺得他會善罷甘休麼?為了仇人的兒子得罪他,我看你真是瘋了!”
程曦撣了撣指尖的女士香煙,沒說話。
一群人互相對視幾眼,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終於有人忍不住問:“曦姐,你該不是真喜歡上江時宴了吧?當年他爸開車撞死了你爸,你為了報仇處心積慮這麼多年,要是真喜歡上他,你不就......”
江時宴死死咬著牙,掩住脫口的驚呼。
怎麼會?
不可能!
父親不會殺人!
他雖然是個商人,卻講仁義道德,身居高位,也從不拿權勢壓人。
這些年更是拿程曦當親女兒對待,從不因為血緣厚此薄彼。
這樣的人,怎麼會殺人?!
外麵的聲音還在繼續,他卻已經什麼都聽不清了,耳邊嗡鳴作響。
陡然一陣腳步聲響起,江時宴連忙閉上了眼睛。
下一秒,病房門就被推開了。
他能感覺到床邊那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灼熱視線。
許久,她俯身,微涼的指尖蹭過他不自覺蹙著的眉宇。
江時宴裝作不經意地翻了個身,躲開了她的觸碰。
在查明真相之前,他不會再相信任何人的鬼話!
身體沒什麼大問題,程曦一早給他辦了退院手續,帶他回了家。
剛推開門,江時宴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男孩——
是程曦在醫院抱著的那個男孩。
“回來了時宴?”繼母張蘭熱情地招手,給他做著介紹,“這是我閨蜜的兒子蘇暢,他媽媽住院了,咱們這兒離醫院近,方便他隨時去照應,我就讓他來家裏暫住一段時間。”
蘇暢立刻站起來,打了聲招呼:“時宴哥好,打擾了。”
江時宴的目光在男孩臉上停留一秒,輕輕點了點頭。
早餐做好後,幾人如常落了座。
飯桌上,張蘭和蘇暢有說有笑地聊起了兒時的往事。
聊到興頭上,張蘭像是忽然想起什麼,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哎,這一說我倒想起,小暢和曦曦小時候還訂過娃娃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