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一早。
陳醒來到教室,看著李惠空著的座位,心中萬般不是滋味,多好的一個女生。
恬靜、文雅,學習成績還好,怎麼就是夢魔呢?
或許,從認識李惠的第一天開始,她就不是李惠了,而是潛伏者,所有的感情都是偽裝出來的。
陳醒隻能這樣說服自己。
砰。
一個肩膀撞在陳醒後背上,是陸紅魚。
陳醒知道,這是在提醒他。
剛要追上去問個明白,衣服就被秀兒抓住,“陳醒,你知道嗎,出大事了...”
陳醒一愣,大事?
什麼大事?
夢魔攻打來了?
李秀剛要說話,班主任麵色沉重的走了進來。
“同學們,都安靜一下。”班主任將課本放在桌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眼神環顧教室,最終落在李惠的座位上。
喧鬧的聲音一下安靜下來。
“在上課之前,我有件事要和大家說一下,可能有些同學已經知道了。”
“我們班的李惠同學,前天晚上....遇害了。”
“什麼?”
全班一片嘩然。
陳醒聽到這個消息,心中酸楚。
陸紅魚臉上也生出一絲異樣的神情,都是十八九歲的年紀,麵對一個生命的消逝,難免不動容。
其中幾個與李惠走得近的同學,都哭了起來。
同桌李秀咬牙切齒,他暗戀李惠三年了,情書都寫了幾十封了,雖然被殘忍拒絕,但是真摯的愛情不會因為拒絕而改變。
“媽的,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害了王惠,老子非得弄死他。”
李秀義憤填膺地說著。
陳醒不由看向陸紅魚,秀兒若真碰上他,也是個難逃一死的下場。
“陳醒,我剛剛就是和你說這件事,你那天不是和李惠一起回家的,有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人?”
陳醒早已經想好說辭,真情流露地說道:“前天我們是一塊回家,不過到半路,我們就分開了,沒想到...要是我再和她多走一段路,他就沒事了。”
看著陳醒自責的樣子,李秀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哥們,幸虧你和她分開了,不然,你也會慘遭毒手。”
“隻是可伶了李惠,多好的一個女生。”
其實,這件事,根本沒有人會懷疑到一個普通學生身上。
李惠是被某種利器割掉腦袋,這非窮凶極惡之徒辦不到。
同學們紛紛議論。
“不可能,李惠這麼好的人怎麼會死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李惠是班花級別的美女,不少男同學都暗戀她,聽到這個消息,備受打擊。
“老師,李惠是...怎麼死的?”
“對,是怎麼死的。凶手抓到了嗎?一定要判處死刑。”
班主任說道:“據警方初步判斷,是前天晚上回家的時候,在路上遇害的,隻是具體的情況,還要等警方進一步的偵察,再進行通報....”
“同學們,李惠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孩子,她遇害了,老師也很難過,不過,已經成為事實了,大家都不要太傷心,高考在即,不要因為這件事影響了心情...”
“現在,大家都收拾好心情,開始上課。”
這一節課,大家上得很沉重,老師講的也是如此。
上到一半的時候,班主任索然讓大家自習。
“陳醒,你跟我來一下辦公室。”
陳醒頓時警覺起來,“老師,有什麼事情嗎?”
“沒什麼大事,聽同學說你前天是和李惠一起回家的,警察來了,就是想問問那天具體的情況,你知道什麼就說什麼,千萬不要害怕。”
陳醒點點頭,跟著班主任進了一間辦公室。
“陳醒,你先在這裏等一下,警察應該快過來了。”班主任看了一下時間,說道。
辦公室內空無一人,陳醒剛剛坐下,一個身穿警服的高大男子就推門而入,徑直走到陳醒對麵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帶著審視的目光看著陳醒。
“陳醒是吧?”
一股壓迫感襲來,陳醒有些緊張,微微點頭。
“我是紅葉警察警察局的高明,這次找你是想問一問關於李惠遇害的事情。”
“我問,你答。”
高明沒有過多的廢話,很簡潔,拿出記錄本開始記錄。
“好。”陳醒開口。
“星期六的下午,你是和被害人一起離開學校的?”
“是。”
“幾點?”
“6點10左右。”
“據我所知,你們基本很少在一起回家,為什麼這一次會一起,而恰好這一次導致被害人死亡。”高明的話,很有針對性,直接將李惠的死亡與他掛鉤。
“放學的時候是她叫我的,她問我要報考哪所大學,我們就一起走路回家。”
“將你們在路上說的,遇到的人告訴我,不許遺漏一樣。”
陳醒除了兩人第一次交往的事情,還有王惠變成夢魔的事情沒說,其他一一說了。
高明邊記錄邊問:“你們談沒談男女朋友?”
陳醒一愣,沒想到這個高明眼光這麼毒辣,一眼就看出兩人的關係。
“是,我前天剛剛和他表白,她答應和我交往....”
高明停了一下筆,歎氣一聲,隨即說道:“高三,還是以學業為重,不過....”
想了一下,還是沒說出口,繼續問道。
“你和被害人是幾點分開的?”
“6點20左右吧,具體時間不注意。”
“在哪個路口?”
“紅葉路與紅峰路交叉口,就是一家小賣部前麵,我在小賣部買了兩個冰激淩,小賣部老板可以證明。”
高明點點頭,“這件事我回去求證,你們一路有沒有遇到可疑的人尾隨?”
“我們一直在說話,沒看到可疑的人物。”
高明在記錄本上記錄著。
“警官,王惠是怎麼死的?”陳醒問道。
“被害人死狀很慘,你還是不要多問。據初步判斷,應該是一場有預謀,性質惡劣的作案。”高明說出自己判斷。
陳醒說道:“我們都是學生,也沒什麼錢,而且,王惠她人很好,在學校也沒有仇人,是誰會害了她?”
高明合起筆錄本,說道:“現在我們還在推測案件的殺人動機,目前一點頭緒都沒有,現場除了被害人的屍體,什麼都沒有留下,我們猜測應該是蓄謀已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