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放棄了回到原來世界的機會。
隻為陪伴要與我相守一生的妻子。
直到我撞見妻子和她旗下的男藝人濃情蜜意時,
“我老公呆板無趣,乏味透了。”
“要不是他救我過的命,舔了這麼多年,早就把他甩了。”
但她不知道,我一直都有一次可以反悔的機會。
後來我離開後,她抱著我的屍體長跪不起,哭喊著說再也無人像我這樣愛她。
1.
我剛踏進家門,便察覺到一股與以往不同的氣息。
臥室內隱約傳出男女婉轉低沉的粗喘聲,我如墜冰窖愣在原地。
沒過多久,周甜披著浴袍就出來了。
她半濕著頭發,眼裏還有未褪去的情欲。
見到我,周甜動作猛地一頓,眸中閃過一絲驚愕和懊惱。
“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周甜若無其事地開口,聲音沙啞至極。
我瞥見臥室內雜亂的景象,心如刀絞。
周甜急忙擋住了我的視線,眼中顯現出一抹不耐煩。
“顧青煜,抱歉。”
“這是最後一次,我會和他斷幹淨。”她這次竟主動低頭認錯。
我卻在她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歉意。
我撇過去頭,整個身體不自覺的顫抖:“周甜,你說過你背叛我了會怎樣?你忘記了嗎?。”
周甜曾向我說過:“青煜,如果有一天我背叛你了,你一定要殺了我!”
周甜卻不滿地蹙起了眉頭,她上前一步緊緊抓住我的手腕。
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我已經道歉了, 再說這種誓言,聽聽就好。”
嗬!聽聽就好?原來隻有我自己認真了。
我甩開她的手,轉身就往門外走。
“顧青煜,追我的男人都排到了法國,答應和你在一起,你要學會知足。”
“除了我,誰還會要你?”周甜冰冷地開口。
她在威脅我。
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我唯一認識的人隻有周甜。
她篤定了我離不開她。
頃刻間,我的腦海中閃過許多畫麵。
那時的周甜為了能給我買雙運動鞋。
在酷暑季節,她沒日沒夜地去飯店裏端盤子洗碗。
終於在我生日那天,周甜湊夠了所有的錢。
在狹小的出租屋裏,周甜小心翼翼地將藏在身後的鞋盒遞給我。
她珍視地放進我的手心,在我額前落下一吻。
“青煜,謝謝你為我付出了那麼多。”
“以後我們要永遠地在一起,我會讓你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她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證,眼底裏閃爍著光。
我看著她的眼睛毫不猶豫地選擇為她留在這個世界。
可如今。
周甜事業有成,早已成了商圈裏的不隕神話。
大把大把帥氣且年輕的男人為她前仆後繼。
她開始夜不歸宿,似乎早就忘了曾經的諾言。
我看著周甜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她不知道,係統曾經給過我可以離開的機會。
我隻是不舍得拋下她,如今,變了心的周甜,不值得我再為她留下。
幾年未見的係統突然在我腦海中響起聲音。
【檢測到周甜有變心之向,請問宿主是否選擇離開。】
聽到係統的聲音,我突然不想這麼早離開。
我很想看見周甜追悔莫及的模樣。
“再等等吧。”我淡聲回複係統。
腳步一轉,我沒有選擇離開,而是走向客房。
“青煜好乖。”周甜以為我妥協了。
我卻用摔門聲回應了她。
周甜,你要知道。
唯有真心不能辜負,否則將萬劫不複。
周甜越來越放肆了。
她堂而皇之地把孟宇澤帶進家裏。
我早該料到的。
孟宇澤是周甜旗下新晉的藝人。
他們總說周甜對孟宇澤是不一樣的。
為了讓孟宇澤一步登天,周甜替他鋪好了所有的路。
就連最佳男主角,對於孟宇澤來說都是唾手可得的。
媒體相傳周甜和孟宇澤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更有人猜測,周甜的隱婚丈夫就是孟宇澤。
周甜從來都不解釋。
似乎在默認所有的一切。
看著他們在我麵前肆無忌憚,或許是鬱結在心,我的心臟病越來越嚴重,時常心口悶喘不過來氣。
安靜時,我似乎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要跳出來。
我本來是擁有一副健康的身體的。
可三年前,周甜出了場很嚴重的車禍,危在旦夕。
那時我崩潰無助地守在重症監護室好幾天,滴水未進。
終於,係統不忍心,它冒著風險答應了我的請求,給我了唯一一次可以起死回生的技能。
周甜奇跡般地醒來,而我卻遭受到技能的反噬,患上了心臟病。
周甜很聰明,她猜到是我和係統做了交易救了她。
得知真相的那天,她抱著我哭了好久。
她對我說:“青煜,如果有一天我背叛了你。”
“你一定要殺了我。”
至今,我都還能想起她當時的語氣。
虔誠且篤定。
可周甜,我不會殺了你。
死對一個人來說是解脫,太便宜你了。
我想看到的是你在無盡地悔恨中渡過餘生。
孟宇澤住進家裏的期間,周甜一改往常的夜不歸宿,每天早早回家。
就因為孟宇澤喜歡遊戲,她便把書房裏的書全部丟掉。
她似乎忘記了,那些書是她為我親手布置的。
飯桌上,孟宇澤似是不經意間提起這件事,語氣中滿是得寵的驕傲。
周甜沉默了一瞬,給我夾了隻我最喜歡吃的菜。
她像是安慰我般說:“隻是書,過段時間我再擴建書房,擺滿你喜歡的書。”
我笑了笑,沒接話。
她不知道,我等不到書房擴建的那一天。
孟宇澤總是帶著一種炫耀的口吻對我說話。
有次,他找到我,亮了亮自己手腕上的那條閃閃發光的手表。
“這是甜甜送我的。”孟宇澤微抬著下巴對我說,眼裏全是傲氣。
我麵無表情地正準備離開。
孟宇澤卻攔住了我。
“顧青煜,如果你識相點的話,趁早離開甜甜。”
“於她而言,我才是能夠陪她走到最後的人。”
聽到這番天真爛漫的話,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誰給你的臉?”
“一個插足別人婚姻的小三,要是讓你的那群粉絲知道了。”
“你說她們會不會用唾沫把你淹死。”
“還有,周甜是不會和我離婚的。”
我最了解周甜這個人。
是她的東西,她絕對不會放手。
就算最後不愛了。
孟宇澤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卻又很快地恢複過來。
他衝我一笑,不明不白。
“顧青煜,論耍嘴皮子的功夫。”
“我確實不如你,但在裝可憐這件事情上。”
“你遠不如我。”
話音剛落,孟宇澤從身後掏出把匕首。
我心下一驚,慢慢地往後退了兩步。
孟宇澤真是瘋了。
爭奪間,我終於搶到了刀。
就在我鬆了口氣時,孟宇澤唇角一彎,竟直直地朝著刀尖衝過來。
一聲慘叫後,刀尖上掉落下滴滴鮮血。
愣神間,孟宇澤癱倒地上,捂著臉尖叫聲起來,指縫裏還不斷冒著血。
等周甜趕過來。
便看見了這副場景。
我拿著刀立在原地,孟宇澤渾身是血地倒在地上。
刹那間,周甜紅了眼,抬手就甩了我一巴掌。
“滾!”她朝我大喊道,麵目扭曲可怖。
手中的刀咣當一聲,掉落在地。
周甜扶著孟宇澤走了。
屋內漸漸安靜下來。
【青煜,疼嗎?】係統急得團團轉。
我緩了會兒,搖了搖頭。
周甜再也不是那個對我一片赤誠的她了。
可是,我沒有流眼淚。
我平靜沉默地把地上的血擦幹淨,窩在陽台上看了會兒月亮,才慢吞吞地爬回床。
深夜,周甜回了家。
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和我算賬。
她粗暴地將入睡的我拉了起來。
她狠狠地抓著我的手腕,大聲地質問我為什麼要那麼做。
一陣頭暈目眩間,我的心口像是壓了塊巨石,怎麼也呼吸不上來。
我知道,自己這是心臟病又犯了。
手腳一軟,我撲通一聲栽倒在地,巨大的窒息感使我內心處升騰起一抹恐慌。
此時的我連話也說不清,卻還是含糊不清地朝周甜求助:“藥......藥......”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拽住周甜的褲腳。
周甜卻隻是居高臨下地看我,臉上情緒晦暗不明。
“青煜,你別裝了。”
“犯了錯總想逃避。”她挪開腳,冷漠地開口。
我的手無力地砸在地上,響起了一道沉悶的撞擊聲。
“你的把戲太拙劣了,休想騙我,顧青煜。”
周甜一字一句地說道。
她不再看我,轉而慢條斯理地整理袖口。
天地好像都倒轉起來,喉間緊澀,窒息感越來越明顯。
我又一次地求周甜救救我。
周甜卻不耐煩地低頭看向我,眸底的厭煩一覽無餘。
“顧青煜,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你喜歡裝,但我不喜歡看。”
說完,她抓起鞋櫃上的車鑰匙就摔門離開。
關門聲刺耳巨大,我的視線已經開始模糊起來。
心底悲涼一片,我的眼前突然劃過了許多畫麵。
有周甜紅著臉親吻我的樣子。
有周甜為我學做飯,笨手笨腳的樣子。
有周甜逗我開心的滑稽樣子。
......
可這一切終成泡影。
回憶在周甜的一次次冷臉和不耐煩中結束。
我緊緊攥住了心口的衣裳,揉得皺巴巴的,心裏滋生出無限的荒涼。
係統像是不忍心地開口:【青煜,我們走吧。】隱約帶著哭腔。
【把死渣女甩了,回到你原來的世界。】
身上的疼痛全部消失,是係統的功勞。
我扯下了脖頸間的項鏈,輕輕說道:“走是要走的。”
“但總歸不能這麼輕易饒過她。”
【青煜想怎麼做?】係統問我。
我看了眼窗外,笑了笑。
此時正是冬季,樹葉枯黃,白雪皚皚。
“那就讓她求死不得,永遠活在無盡的悔恨裏吧。”我慢慢說。
說完,我垂下眼睛。
“係統,把金手指摘了吧。”
係統大驚,大聲叫嚷起來:【你瘋了!金手指摘了,你知道不知道你會死的。】
可數秒後,係統陷入了沉默中。
我知道,她已經知道了我這樣的用意。
過了一會兒,那般滔天的窒息感又朝我襲來。
意識消散間,我緩緩倒下,仿佛聽見了急促的救護車聲。
周甜,準備迎接懲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