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弱弱聽到姐姐報警,連忙將手上的東西遞給陸堯,湊到姐姐身邊。
“清湯大老爺啊,不是這個瘋女人說的那樣!”
她的聲音陡然放大,讓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件事就是個意外,等冰化了,我們自己把人撈出埋了就行。”
“你們日理萬機的,不用為了這點小事大動幹戈。”
她又講話頭轉向姐姐,語氣夾雜了幾分無奈。
“別鬧了他姐,他們來了阿昀還要遭受一次法醫的罪,不如早點入土為安。”
我不禁為她的話感到惡心。
她的臉似乎在我的視線裏陌生起來,我怎麼也不敢相信,這是曾對我溫柔備至的老婆。
姐姐狠厲地盯著她,美甲在石井邊緣折斷。
“你閉嘴!”
“你現在都不配提我弟弟的名字!我替他查明真相,也輪不到你來多嘴!”
蘇弱弱吃了癟,剛想爭辯,警車的鳴笛聲便由遠及近地傳了進來。
後麵,還跟著輛消防救援車。
他們迅速帶著整齊的破冰裝備把石井周圍隔離了出來。
姐姐被勒令後退時,又連忙跑到了警察旁邊,指著蘇弱弱和陸堯所在的區域。
“就是他們兩個害的我弟弟,警察同誌,你們可千萬不能讓他們溜走啊。”
警察看到眼前一幕,也對姐做出安撫的表情。
“傅霜女士是吧,您先別著急,等事情查明了,任何人都走不了。”
“對了,您是怎麼確認裏麵是傅昀先生的?”
姐姐瞬間長大了嘴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此時,我也猛地想到了什麼,連忙小聲詢問一旁的丈母娘。
“我小舅子是不是今天玩我手機了?”
丈母娘撓了撓頭,思考片刻。
“好像是有,我們去買東西前,他還不知道從哪兒得來了七顆糖,去找大學同學分去了。”
“現在估計在外麵瘋呢,怎麼了?”
我的瞳孔驟然縮緊,
“您要不,先給他同學打電話挨個問問?”
說著,巨大的碎裂聲突然傳入耳朵。
救援的人很快將堅冰破開了一個巨大的裂口,從井底打撈上來一具屍體,蓋上了白布。
眾人遠遠地被隔在警戒線外,幾乎都很難看清那死者的臉。
“阿昀...你們不要蓋這個,我弟弟他還沒死...”
姐姐卻徑直衝了上去,被幾個警察攔住。
“傅女士,人已經失去了生命體征,在死因檢測出來之前,任何人都不能擅自接觸死者。”
姐姐整個人立馬癱了在了茫茫的雪地上,凍得通紅的雙手緊緊扣著地麵的雪。
運送屍體的人經過蘇弱弱時,她本能地後退幾步。
又見警察瞥著她,立馬學姐姐匍匐在地,錘著雪痛哭。
“阿昀啊,你說你大冬天的非要去井底撈什麼魚吃,現在又活活留我一個人啊...”
陸堯見狀,也做出一副十分唏噓的樣子,上去拍了拍蘇弱弱的背。
“這事是傅大兄弟做的不對,剛結婚,就不負責任地留你守寡。”
“這個男人到底是心太狠,不像我,隻會心疼老妹兒...”
我閉上眼睛,感受著胸腔裏翻湧著的怒火。
丈母娘也是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蘇弱弱,抱歉地按住了我的手。
姐姐卻忍受不了一點,她從地上爬起,鐵青著臉。
“你們這對奸夫淫婦,我跟你們拚了!”
她握緊拳頭起勢,以80碼的速度朝他們狂奔,一腳將陸堯踹趴在地。
他很快躺在地上嚎叫起來。
“臭娘們兒,居然敢用我對家的招式對付老子,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堯家的敵人!”
蘇弱弱眼中的怒火也被徹底點燃,一掌扇在了姐姐的臉上。
“傅霜,我尊你為長輩,你把我們當孫子啊。”
“你連證據都沒有,就隨意把怒氣撒在我們身上,憑什麼?”
姐姐捂著發燙的臉頰,眼底的恨意幾乎難以抑製。
我整個人也愣在原地,失望徹底化為了傷痛,幾乎要將心臟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