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再關注毛之南和院裏的流言蜚語,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專注。
“中美研修計劃”的競爭已經進入關鍵階段。
那是我從醫第一年就立下的目標,是我證明自己專業價值、進入世界頂級醫療平台的階梯。
為了準備申請材料中的手術錄像,我已經在模擬手術室連續練習了兩個月。
昨晚那台實操的腦膜瘤切除手術,我也早已將手術視頻保存在手機和備用存儲卡,反複檢查確認萬無一失。
院方初審已經通過,隻待明日係統開啟,即可提交全部材料。
剛走進醫生辦公室,就看見江婉吟等在我的工位前。
她眼下帶著濃重的黑眼圈,顯然一夜未眠。
“景行,之前是我不對,我們能談談嗎?”她的聲音帶著懇求。
見她這副模樣,我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她立即拉住我的白大褂袖口:
“你能不能退出這次研修計劃的競爭?”
“之南他......真的很需要這個機會。他在神經外科呆了五年,如果這次再不能出國進修,可能真的就要轉科了。”
我瞬間為自己剛才的心軟感到可笑,甩開她的手:“不可能。”
她的眼眶突然紅了:
“你那麼優秀,以後還有的是機會。可是之南,他錯過這次就真的完了......”
“等他留下來,我們結婚好不好?”
我後退一步,拉開距離:
“我已經說了,不可能。”
“況且他連院內審核都沒通過,拿什麼去通過外方的嚴格篩選?”
說完,我拿起整理好的材料,頭也不回地走出辦公室。身後傳來她壓抑的啜泣聲。
早交班結束後,我回到辦公室做最後檢查,卻發現抽屜裏的手機和存儲卡不翼而飛。
一股寒意瞬間竄上脊背。
我清楚地記得,今早到科室後,我就把這兩樣東西鎖進了抽屜。
“在找這個嗎?”江婉吟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她手裏拿著我的手機和存儲卡,臉上帶著輕蔑的笑。
“還給我。”我強壓著怒火伸出手。
她卻往後退了一步,舉起手中的東西:
“之南說得對,你太優秀了,優秀得讓人害怕。如果你去了美國,一定會越飛越高,高到我再也夠不著你。”
“你把東西還給我,我們還可以好好談。”
“不,”她突然笑了,笑得肆意,“隻有這樣,你才會留下來。”
在我震驚的目光中,她熟練地操作著我的手機,點開了設置界麵。
我猛地衝上前去,奪回手機,相冊和存儲卡都是空白。
她把手機格式化了。我耗費兩個月的心血,就這樣消失了。
“為什麼?”我的聲音因憤怒而發抖。
她笑著抓住我的胳膊,語氣得意:
“當然是為了我們的未來!”
“我們可以一起留在院裏,之南說他可以幫我們。等你消氣了,我們就能重新開始......”
我用力甩開她的手,摔門而出。
不可能重新開始了,我看著手表的指針。
距離最終截止,還有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