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昂聽見我的話,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他衝過來,一把搶過我的手機狠狠掛斷:
“林冉!至於嗎?不就是個玩笑!”
我冷冷地看著他,扯了扯嘴角:
“玩笑?那你告訴我,怎麼樣才至於?”
我逼近一步,直直看著他的眼睛:
“說到底,你根本不在乎我罷了。”
“陳昂,我們好聚好散吧。”
陳昂徹底愣住了,他似乎沒想到我會如此決絕。
看到我轉身要走,他才慌了神,猛地衝上來從後麵死死抱住我:
“不要!冉冉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你別走!我們不分手好不好?”
“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我改,我真的改!”
賀清婉也在一旁假惺惺地湊上來,裝模作樣地勸道:
“是啊林冉,多大點事嘛,都是朋友,別鬧得這麼僵,你看昂哥都急死了......”
我冷眼看著她們,隻覺得諷刺。
我沒有說話,隻是用力掰開了陳昂緊扣在我腰間的手。
“冉冉!”
陳昂還想再拉我。
我甩開他的手,沒有再看他一眼,轉身離開。
身後傳來他崩潰的哭喊,但我始終沒有回頭。
這次,是真的結束了。
回到家,手機已經被未接電話和消息轟炸。
父母追問原因,朋友疑惑五年感情為何一朝散。
陳昂發了十幾條道歉求原諒的信息,我全部未回,直接拉黑。
接下來的幾天,陳昂開始在我公司門口圍追堵截。
他給我送還帶著水珠的昂貴咖啡,送包裝精美的花束。
送他親手做的、看起來確實花了不少心思的營養便當。
上麵貼著便簽紙,寫滿了“對不起”。
而每一次他給我送完東西,不出十分鐘,我總會收到一個匿名號碼發來的信息。
送咖啡時,信息配圖是陳昂在咖啡機前專注側臉的照片,文字是:
【他做的第一杯拉花,當然是我的。你這杯,不過是練習的殘次品。】
送便當時,照片是陳昂係著圍裙在廚房忙碌的背影,文字是:
【猜猜看,你這頓飯裏的愛心溏心蛋,是他想為你做的,還是我隨口說想吃,他才順便給你帶了一個?】
送花時,文字更直接:
【我說最近喜歡黃玫瑰,沒想到他直接訂了兩束。一束放我客廳,一束......嗬,施舍給你。】
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這個匿名號碼是賀清婉。
但我並不生氣,甚至有點想謝謝她。
謝謝她用這種卑劣的方式,一次次幫我印證我的決定是多麼正確。
同時,我也在思考。
過去的五年裏,陳昂送我的那些禮物,背後是不是也有賀清婉的影子?
見我始終沒有心軟,陳昂顯然有些著急了。
那天,我開車去城郊談一個重要的合作。
雨幕濃稠得化不開,視線嚴重受阻。
在一個急彎處,輪胎打滑,車子失控地撞向山壁。
“砰——!”
劇痛襲來,我感覺額頭有溫熱的液體流下,左腿傳來鑽心的疼。
安全氣囊彈出來,車內一片狼藉。
我忍著疼痛,艱難地從變形的車門裏爬了出來。
我險些以為自己要喪命於此。
然而,當我抬起頭,卻見陳昂從後方車輛衝來。
那一刻,我的心確有一絲鬆動。
他衝到我身邊,跪在泥水裏,聲音發顫地查看我的傷勢:
“冉冉!冉冉,別怕,我叫了救援,救護車馬上就到了!”
他撐著傘,大部分都傾向我這邊,自己大半個身子都淋在雨裏。
十幾天不見,他消瘦了些。
看著我的眼神裏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和局促。
見我一直沉默地看著他,沒有說話,他再次開口:
“冉冉,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會和賀清婉保持距離,你信我這一次好不好?”
“我不能沒有你......”
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看著他這副模樣,我有些心軟。
張了張嘴,正準備說點什麼。
那個屬於賀清婉的的特別提示音,卻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