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念。”
第二天,在擠滿了記者的發布會現場,我對著上百個鏡頭,清晰地說出這三個字。
閃光燈瞬間爆了。
江楚和他父母的臉色,在不斷閃爍的白光中,變得慘白。
江楚第一個反應過來,他想來搶我麵前的話筒,卻被我身邊的兩個黑衣保鏢攔住了。
是的,保鏢。
不是他家的。
是我的人。
“林安安!你又在發什麼瘋!”
江母失態地尖叫起來。
我沒有理會他們,隻是平靜地看著鏡頭。
“這份聲明是假的,我的病也是假的。”
“或者說,三年前,我的腦子裏根本沒有腫瘤。”
“江楚,全國聞名的天才外科醫生,對我這個健康人,進行了一場長達十二個小時的開顱手術。”
“這不是一個失誤。”
“這是一場蓄意的謀殺。”
我的話音剛落,全場嘩然。
記者們瘋了一樣往前擠,無數個話筒幾乎要戳到我的臉上。
“林小姐!你說的都是真的嗎?你有證據嗎?”
“江醫生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靜。
“證據,我當然有。”
我從隨身的包裏,拿出一個小小的錄音筆,按下了播放鍵。
“......你為什麼不肯承認?那根本不是什麼腫瘤!”
一個略顯蒼老,但充滿憤怒的聲音響起。
“老師,您年紀大了,記憶力衰退了。那張CT,我看得很清楚。”
是江楚的聲音,冷靜,又帶著一絲傲慢。
“放屁!我玩了一輩子腦外科,是不是腫瘤我會看不出來?江楚,你到底對那個女孩做了什麼?”
“我做了什麼?我救了她。而且,我‘創造’了一個奇跡。”
“你......你這個瘋子!你這是在犯罪!”
“犯罪?不,老師。我這是在推動醫學的進步。而您,太老了,太保守了,您隻會成為絆腳石。”
錄音到此為止。
我看向台下,第一排坐著的,正是頒獎典禮上第一個站出來質疑的王教授。
他就是錄音裏的那位“老師”。
江楚的博士生導師,腦外科的泰鬥。
王教授站起身,對著所有鏡頭,沉痛地點了點頭。
“我可以用我的職業生涯擔保,這段錄音,以及我的判斷,全都是真的。”
“江楚,他根本不是在救人,他是在用一個活生生的人,做他那喪心病狂的實驗!”
江楚的臉,已經不能用慘白來形容了。
他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的骨頭,癱軟在椅子上,眼神渙散。
而我,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三年前,我在手術台上,任他宰割。
三年後,我親手把他送上了審判台。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
“江楚,你醒悟了嗎?”
“我早就醒了。”
“從你把我推上手術台的那一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