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李昊然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冷汗像瀑布一樣從他額頭淌下。

他哆嗦著嘴唇，反複念叨著我的名字，仿佛那是來自地獄的召喚。

“不…不可能…怎麼會是他......”他眼神渙散，幾乎要癱軟在地。

就在這片混亂中，江雨柔竟然帶著幾名警察趕到了現場。

她頭發淩亂，氣喘籲籲，顯然是一路跑過來的。

“警察先生，快！快救救他們！”她指著被挾持的李昊然一行人，語氣焦急。

但那幾位警察隻是冷漠地掃了一眼現場，腳步都沒有挪動一下。

為首的警官甚至點了根煙，語氣平淡得像在討論天氣。“這種跟政客有關的破事，我們不想插手，搞不好就是哪個派係的內鬥。”

江雨柔愣住了，她難以置信地看著警察。“你們…你們怎麼能見死不救？”

恐怖分子的頭目，那個被稱為“老黑”的大漢，咧開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

他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場鬧劇，用外語重複了一遍他的條件。“我說了，叫顧林盛來，我就放人。”

他指了指癱在地上的李雨柔。“叫不來，或者他不敢來，今天你們一個都別想完整地走出去。”

江雨柔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轉向老黑，語氣帶著一絲討好。“叫他來？這很簡單！我這就打電話！”

她甚至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仿佛這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拿出手機，手指顫抖著開始翻找通訊錄，嘴裏還念叨著。“我讓他馬上就來，他不敢不聽我的......”

老黑嘿嘿一笑，補充了一句。“別忘了告訴他，是老朋友‘黑曼巴’想跟他再過過招。”

當“顧林盛”這個名字和“黑曼巴”這個代號從老黑嘴裏清晰地說出來時，江雨柔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

她的手指僵在手機屏幕上，瞳孔猛地放大。

“你…你說誰？顧林盛？黑曼巴？”她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

她猛地轉頭，視線穿過混亂的人群，精準地捕捉到了站在外圍陰影裏的我。

我靠在牆邊，正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江雨柔的臉色瞬間變得比李昊然還要難看。

她看看我，又看看恐怖分子頭目，眼神裏充滿了震驚和一種被愚弄的憤怒。

躲在不遠處垃圾箱後麵的徒弟小王，忍不住壓低聲音嗤笑。“現在知道誰才是真佛了吧？早幹嘛去了？”

另一個曾經跟我出生入死的隊友，也隔著人群對著江雨柔的方向啐了一口。“呸！有眼無珠的東西！現在傻眼了？”

江雨柔站在原地，身體微微發抖，拿著手機的手無力地垂了下去。

她看著我的眼神複雜極了，有震驚，有不解，還有一絲揮之不去的傲慢和不願承認的窘迫。

現場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隻剩下李昊然壓抑的抽泣聲和恐怖分子們粗重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