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沒選擇住院接受治療,而是回了家。
林佳芮回來的時候我已經收拾好行李寄走了。
我看著她拎著蛋糕走進來,心中已然沒了感動和甜蜜,而是毫無波瀾。
“不問我昨晚去哪了?”
她站在我麵前看了我許久,終於率先開口。
我卻淡淡笑了:
“你不是說了嗎,有些事說得太清楚就沒意思了。”
林佳芮愣住了片刻,隨口解釋一樣:
“照片我找人撤下來了,別誤會,隻是去看了一眼。”
我沒吭聲,平靜地點點頭。
她蹲下身想要伸手抱我:
“怎麼臉色這麼差?”
我反射性地退後避開她伸過來的手,淡淡道:
“沒事。”
林佳芮臉色一沉,直接將蛋糕摔在桌子上,終於不裝了:
“我過來陪你過生日,你就這樣給我擺臉色?”
話音剛落,蛋糕盒子被摔開。
出乎意料的是,裏麵不是蛋糕,而是一疊照片。
被她這樣一摔,照片全部散落一地。
每一張都活色生香,主角正是她和陳澤。
林佳芮臉色變了變,直接讓人將陳澤從醫院拖過來。
不多時,陳澤就被帶來。
林佳芮拽著他的頭發摁在我的腳底下:
“陳澤,學會挑撥離間了?”
“我得抑鬱症了。”
她的話還沒說完,一直沉默的陳澤忽然大聲喊道。
他直接將診斷證書摔在林佳芮臉上,一臉絕望:
“林佳芮,你恨我恨到我因為你抑鬱了還要傷害我嗎?”
“你是不是以為我真的不敢死?”
他說著,掏出一柄尖銳的刀抵上喉嚨。
林佳芮愣住,她害怕的模樣不是假的。
林父當初就是抑鬱症跳樓而死,她對這個病格外重視。
林佳芮立刻上前,下意識哄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阿澤,你別衝動——”
“你為了裴宴這個賤男人傷害了我多少次?”
“我要裴宴現在給我跪下道歉,不然我現在就去死!”
陳澤高高揚起尖刀,卻被林佳芮及時攔住。
看清楚上麵的確診字眼後後,林佳芮臉色變幻莫測。
最終,她將陳澤拉到沙發上坐下,扭頭看向我艱難開口:
“阿宴,你知道我爸是因為抑鬱症死的,我不想再有一個無辜的人因為這個病死去。”
“你之前提起的來我公司當設計師的事,我可以答應——”
“不用。”
我攥緊了拳頭打斷了她的話,扯了扯嘴角:
“不用彌補我,隻是跪下道個歉而已。”
看著陳澤得意的動作,我不自覺想起自己剛檢測出的報告,心中悲哀。
我僵硬地站起身,麻木地雙膝一軟跪了下來,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對不起。”
所有人都愣住了,沒想到我這樣要強的性子會這麼輕易地答應。
陳澤也沒想到,片刻後他笑了聲:
“從小跪著討飯吃的就是膝蓋軟,說跪就跪,不錯。”
“既然如此,你就搬出去吧,這房子我要住。”
“哦還有,我受不了刺激,你們先別領證了。”
他細數著要求,林佳芮罕見地溫柔答應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澤終於累了回房間休息。
林佳芮伸手想要將我扶起來,我卻避開她的手站起身。
雙腿已經沒了知覺,但我卻依舊選擇倔強地自己離開。
林佳芮沒有攔我,而是吩咐助理將我送到山莊:
“你先在那邊住一段時間,我過兩天去看你。”
“等他病好一點咱們就領證,我會加倍補償你——”
沒等她說完,我就徑直坐上了車離開。
讓司機更換目的地到機場後,我再也沒有猶豫,頭也不回地登機離開。
飛機起飛的前一刻,手機震動,是圈裏好友們的消息:
“林佳芮和陳澤複合了??”
點開朋友圈,萬年不發朋友圈的林佳芮在剛剛發布了一條十指緊扣的照片:
“我們之間的羈絆更深了。”
我看了一眼,就反手拉黑了和她有關的所有人。
然後,關機,睡覺。
————
林佳芮發完朋友圈,不耐煩地推開纏上來的男人:
“發完了,官宣了,可以了吧?”
“不管你有多少要求,我說過了,阿宴才是我的丈夫,別太過分。”
說完,她轉身離開臥室給裴宴打了通電話,卻顯示關機。
她皺眉思索了片刻,想著大概是他生氣了。
剛剛的妥協偽裝估計是裝出來的,畢竟是個人麵對這種情形都會傷心難過。
想了想,林佳芮還是出門去了山莊。
裏麵漆黑一片,她笑著開燈:
“生氣了?老公——”
室內空無一人,她僵住一瞬,手機震動,是司機的電話:
“林總,我已經按照先生的要求將他送去機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