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目的,隻是讓我替蕭墨時背鍋。
畢竟作為替身,我無論長相還是氣質,都格外的像他。
我心裏五味雜陳,連笑都笑不出來。
馮季月心知肚明,要是真的一點危險都沒有,她怎麼會舍不得交出蕭墨時?
無非是覺得,我這個替身,無論是受傷了還是死了,都無所謂。
而她的蕭墨時不能出事。
馮季月放完狠話就離開了。
看著馮季月離開的背影,我心中一陣絕望。
最後三天,我想安安靜靜的離開,居然都做不到。
眼前這些人果然沒有放過我。
直接一拳朝著我肚子打去。
「蕭哥的方法真管用,這麼順利就把這個小子騙來了。」
「別說廢話了,蕭哥要我們給這個小子一個教訓,敢搶他的女朋友,活膩歪了。」
「給我狠狠地打,留一口氣就行,讓他再也不敢覬覦馮季月。」
原來,這些都是蕭墨時設的局。
偏偏馮季月那麼聰明的人,還是被他給騙了。
這就是關心則亂嗎?
這些人招呼著棍棒砸在我的身上。
疼痛感在全身蔓延,令我痛不欲生。
疼痛讓時間變得很慢,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都可能成為痛苦的來源。
更要命的是,係統設定脫離世界之前,身體會逐漸虛弱一點,敏感一點,免得脫離世界太突然,引人懷疑。
這無疑加劇了我的痛楚。
我忍不住和係統商量:「我能不能再快一點脫離這個世界?」
係統的機械音無比冷漠:「可以的親親,但是更改設定好的劇情要提交主腦審批,期間至少需要三天,這期間宿主隻能滯留在任務世界呢!」
我火氣幾乎要冒出來了:「那能把身體逐漸削弱這個設置先關掉嗎?」
「對不起呢親親,這是主腦的設定,我這邊沒有權限呢!」
我無奈的切斷了和係統的對話,開始純靠意誌力忍受痛苦。
到了晚上,我才知道,他們的手段並不隻有毆打。
他們開始給我斷食斷糧。
在極度的饑餓和幹渴中,我的嘴唇幹裂,稍微動一下嘴就會開裂出血,胃也開始叫囂著喊疼。
每到這種關鍵時刻,他們才會施舍般的給我一點食物或水,看著我像一條狗一樣撲在地上舔舐著那點食物。
他們笑得幾乎岔氣。
他們似乎能在我的痛苦中,汲取到某些快感。
我迅速的衰弱了下來,我開始奢望,如果哪一天他們失手,我是不是就可以提前解脫了?
然而這種卑微的願望依然很難實現。
這群人雖然凶惡,但似乎並不想鬧出人命來。
在地獄的第二天,蕭墨時打來了電話。
這夥人的頭目一邊接聽著電話,一邊用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打量著我,就像一個孩子在解剖一隻昆蟲,也像一個瘋子科學家在構想什麼新實驗。
我依稀聽到幾個關鍵詞:用水、毛巾、外麵絕對看不到傷口......
顯然,他們在商量一些對我不利的事情。
電話掛斷後,對方突然對我露出了一個興奮的笑容。
下一秒,這個頭目要求將我拎到一把椅子上,他把我的脖子向後推,確保我的後脖頸靠在椅背上。
緊接著,一條很厚的毛巾罩在了我的臉上,我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有水淋了上去。
水澆上去的一刹那,我產生了溺水般的恐懼感。
旁邊傳來這些人的狂笑聲:「哈哈哈,還是蕭哥的方法好,你看他反應多大!」
「而且沒有傷口,他回去也沒法說!
我拚命的想掙紮,兩隻手卻鐵鉗般死死的按住了我的肩膀,讓我動彈不得。
連日的折磨,把我變得非常虛弱,我掙紮了幾下,最後漸漸失去了意識。
在意識消失的最後關頭,我竟然感到了一絲輕鬆。
如果就這麼結束,就能少受一天罪了。
但是,在疼痛和乏力之中,我居然再次恢複了意識。
恢複意識後,最先回憶起的,是昏迷前溺水的恐懼。
我忍不住罵係統:「你做個順水人情,讓我提前脫離世界又能再怎樣?」
係統的聲音依然沒有起伏:「不好意思親親,這裏檢測到您與係統簽訂契約的目的,是重新獲得生命能量,所以係統不能做任何加速您死亡的事情。」
我苦笑,本來是想求生,才答應係統到處做任務的。
可是經過這兩天的折磨後,我竟然開始渴求死亡了。
耳旁傳來那些人私語:「水刑不能再用了,容易出人命,到時候性質可就完全變了。」
這些人不想讓我死在他們手裏,但這絲毫減輕不了我一點痛苦。
斷水斷糧、各種工具的毆打,後來他們甚至還用針刺入皮膚,以達到痛苦大、傷口小的目的。
等到約定的時候快到的時候,我已經渾身是傷,氣息萎靡。
馮季月特意提早了幾個小時來接我。
她帶著雀躍地聲音在屋外傳蕩:
「時間到了,我來接人。」
聽著門被緩慢打開的聲音。
我看著係統麵板上的回歸通道,毫不猶豫地點擊了開啟。
一道隻有我能看見的白光升起,巨大的吸力將我卷入旋渦中。
瞬間,白光消失。
這具身軀,也徹底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