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結婚後,我成了家裏那個總被嫌棄的丈夫,永遠是病嬌老婆嘴裏最不省心的那個人。
她嫌棄我炒菜鹹了淡了,洗碗慢吞吞的。
我以為人生就這樣湊合了,可第八號當鋪的老板突然找上了我,
“你非常適合去繼承當鋪,但條件是會死。”
我呆滯了片刻,麻木的神經終於有了絲波動。
“那我需要一件東西,才能跟你走。”
當鋪老板挑眉,眼裏閃過絲疑惑,“你想要什麼?”
“家暴反彈傷害卡。”
1
看見我抱著胳膊、不給卡就油鹽不進的模樣,
當鋪老板有些無語地翻了翻手裏的冊子:
“為什麼非得要這個卡?我看了資料,都說你老婆愛你如命。”
我眼神木然,嘴角不受控製地扯出抹嘲諷的笑。
“是麼,但我快要被她活活打死了!”
老板皺眉搖頭,語氣裏帶著點不以為然:
“不至於吧,你不還好好在這裏麼。”
又是這種話。
我背過身去,肩膀微微繃緊,不再搭理他。
多說無益,痛不在他身上,他永遠不會懂。
老板無奈歎息,像是妥協了:
“好吧,我可以答應你,但是在凡間不能隨意典當兌換。”
“不過,你馬上就要成為我的繼承人了,可以走個特權。但你得讓我親眼看到你老婆是真的傷害了你,我重新給她打分。”
他頓了頓,補充道,
“現在是一百分,要是分扣完,我就給你換傷害反彈卡。”
我沒有接話,隻是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老板被我看得沒轍,無語道:
“不要討價還價,我已經給你額外優惠了!”
我卻突然笑出了聲,那笑聲又輕又冷。
“我的意思是,你馬上就得給我兌換了!”
在客廳枯坐到天微亮,我就將隱身在旁邊打盹的老板搖醒。
“醒醒,我要去給溫瑤做飯了!”
溫瑤,就是我那個在外人眼裏愛我愛到發瘋的病嬌老婆。
老板昏昏沉沉地揉著眼睛,聲音裏滿是困意:
“啥玩意?這麼早?這才三點啊!”
我臉色嚴肅,指尖因為緊張微微發冷,
“就是這個時間,絕對不能晚。”
頓了頓,我聲音壓得更低,
“溫瑤每天早上要吃三菜一湯,一丁點都不能出錯,否則我就完了。”
老板愣了一下,表情從困意轉為詫異,
“做不好她能把你怎麼樣?”
我沒力氣再解釋,轉身衝進廚房,係圍裙的手都在微微發抖。
鍋碗瓢盆的碰撞聲在寂靜的淩晨格外清晰,
我不敢有絲毫怠慢,切菜時連呼吸都放輕了。
七點一刻,溫瑤醒了。
比平時早了整整半小時。
我心裏 “咯噔” 一下,後背瞬間爬滿寒意。
回頭一看,溫瑤頂著那張美得天怒人怨的臉,正直勾勾地盯著我做飯的背影,眼神裏沒有溫度。
我慢慢轉過頭,努力牽動嘴角,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老婆,你起來了?
話音未落,溫瑤幾步就衝了過來,抬手就給了我一個凶狠的耳光。
我捂著臉還沒反應過來,她又一把揪住我的頭發,將我的頭狠狠摁進冰冷的洗手槽裏。
一旁隱身的老板驚得差點現形,壓低聲音罵道:
“我去,這是神經病嗎?!上來就動手?!”
緊接著又怒氣衝衝地喊,
“扣分!扣十分!”
冰冷的水嗆得我喉嚨生疼,半分鐘後,溫瑤才像丟垃圾似的把我從水槽裏提出來。
我劇烈地咳嗽著,眼淚不受控製地往下掉,卻還是強撐著露出一個討好的笑臉:
“對不起老婆,但是三菜一湯我做好了,你看看。”
溫瑤瞥了眼桌上整整齊齊的湯菜,麵無表情地坐了下來。
她拿起筷子吃了好幾口,始終沒說話。
我剛要鬆口氣,下一秒,她就猛地掀翻了桌子。
滾燙的湯汁濺到我的胳膊上,我卻不敢作聲,連忙跪在地上。
老板在旁邊急得直轉圈,聲音都變了調:
“她做什麼!你做了四個小時的菜!就為了這點事?”
我低著頭,聲音輕得像蚊子哼:“她一直都這樣。”
2
溫瑤聽不見我們的對話,她指著地上湯水裏那根不到一毫米的小蔥,眼神陰鷙得嚇人。
“林浩宇,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湯裏麵不要出現任何蔥!”
老板徹底怒了,拳頭捏得咯咯響:
“我的天,那這隻是你切菜時不小心混進去的一點點!這也要打你?還有沒有天理了!”
我低著頭,聲音帶著麻木的順從:
“對不起老婆,我錯了。”
溫瑤一把揪住我的衣領,將我狠狠踹倒在地。
我疼得渾身發抖,卻咬緊牙關沒敢發出一點聲音。
她足足打了十分鐘才停下來去洗漱。
我趴在地上,鼻青臉腫,渾身像散了架似的疼。
老板蹲在我身邊,語氣裏滿是同情:
“可憐的,現在隻差八十分了。她每天都這麼打你嗎?”
我咬著唇,嘗到一絲血腥味,搖了搖頭,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說多了,不過是再揭一次傷疤。
掙紮著起身換了身幹淨衣服,我拿起電瓶鑰匙出門。
老板飄在我身後,疑惑地問:“哎,幹什麼去?早飯不吃了?”
我從包裏摸出一支廉價藥膏,胡亂往傷口上塗:
“不出門才真的沒飯了。”
老板不理解,但還是乖乖坐在我的電瓶車後座上。
他看著我熟練地換下沾了血漬的衣服,穿上印著 logo 的外賣服,眼裏的疑惑更重了。
“你還有兼職?溫瑤讓你去的嗎?”
我扯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搖了搖頭。
有些事,解釋了他也不會懂,就像他永遠不懂溫瑤的愛為什麼會帶著刀子。
跑了一上午外賣,太陽曬得我頭暈眼花,直到中午才終於掙了一百塊。
我把錢緊緊攥在手裏,一分都沒給自己留,全都去超市換成了溫瑤喜歡的零食和飲料。
老板在一旁看得痛心疾首,恨鐵不成鋼地說:
“林浩宇,你一上午就掙了這麼點,路上也隻啃了口饅頭鹹菜,你就不能給自己留一點?買點好吃的補補也行啊!”
我搖頭,眼神黯淡:“你不懂。”
他不懂,這些東西是我活下去的 “護身符”。
帶著東西回家時,溫瑤正坐在沙發上,
聽見開門聲,她立刻抬起頭,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我。
“去哪裏了?”
“有沒有乖?”
我乖順地點頭,臉上是早已練得爐火純青的逆來順受:
“去送外賣養你了。” 我把手裏的袋子遞過去,“這些是你愛吃的。”
溫瑤的表情依舊陰沉,明顯不信我的話。
她起身幾步走到我麵前,不由分說地把我的衣服一件件扒下來,仔仔細細地搜查。
直到確認我身上沒有私藏一分錢,她的臉色才好看了些。
“可以,乖。”
她坐回沙發上,慢條斯理地打開我給她帶的東西,見裏麵全是她喜歡的,心情又好了幾分。
她隨手從袋子裏扔給我一個幹硬的麵包:“吃吧,獎勵你。”
我溫順的點了點頭,拿著麵包回了房間。
老板跟在我身後,已經驚得目瞪口呆:
“所以,她要是發現你留了錢會怎麼樣?”
“她會往死裏打我,打到隻剩一口氣。”
我平靜地說著,語氣就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老板眼裏隱有淚光,他用力咬了咬牙,聲音帶著點哽咽:
“這個也算十分!現在隻差七十分了!”
我有些驚訝地看著他,沒想到他會因為這個扣分。
他見我看他,不自然地別過臉,慢吞吞地說:
“你是差點被打,溫瑤還是給你造成了危險,你隻是避開了。”
我聽出他話裏藏著的善意,鼻子一酸,笑出了眼淚。
原來,這世上還有人會為我難過。
“謝謝,你真是個好人。”
3
我一口一口啃著那個幹硬的麵包,噎得喉嚨生疼。
就在這時,房間門被人猛地推開。
溫瑤的青梅竹馬,也是她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江沐陽,趾高氣昂地走了進來。
他穿著精致的襯衫,與我這一身狼狽形成鮮明對比。
他看見我臉上的傷和手裏的幹麵包,嗤笑一聲,語氣裏滿是鄙夷:
“喲,林浩宇,你又惹溫瑤姐生氣了?你明知道她是個病嬌,脾氣不好,還偏偏要犯賤惹她不高興,真是活該。”
我低下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老板在一旁氣笑了,
“林浩宇,這什麼人啊!他罵你,你怎麼不罵回去?!”
我抿了抿幹裂的唇,聲音輕得像羽毛落地,
“沒用的。”
反抗隻會招來更重的疼,這點我比誰都清楚。
江沐陽見我一聲不吭,臉上的囂張更甚,他一把揪住我的頭發。
“怎麼不說話,啞巴了?勾引溫瑤姐不是挺厲害的嗎?”
我死死咬著下唇,血腥味在口腔裏彌漫。
正在這時,門被再次推開,溫瑤走了進來。
江沐陽眼珠一轉,腳下一軟就要摔倒。
“溫瑤姐,你管管他!我隻不過是打了個招呼,他就推我!”
老板在一旁目瞪口呆,我沒有解釋,隻是緩緩垂下頭,等著暴風雨降臨。
果然,溫瑤轉手就抄起門口那根粗長的木棍,沒有半分猶豫,狠狠砸在我背上。
我悶哼一聲,眼前陣陣發黑。
溫瑤沒有停手,又是一棍落下,眼神冷得像淬了毒的冰,
“老公,你出息了,連沐陽都敢推,我該好好教教你了。”
一旁老板聲音都在發抖。
“住手!林浩宇,你喊人啊!這麼粗的棍子,她想打死你!”
我趴在地上,嘴裏冒出血泡。
溫瑤的木棍一下下落在背上、腿上,直到十幾棍後,她臉上的陰鷙才慢慢散去。
她蹲下來,輕輕撫摸我的頭發,語氣溫柔得像在哄孩子,眼神裏的偏執卻讓人毛骨悚然,
“好老公,要乖乖的哦,不要再讓我生氣了。”
老板氣得青筋直跳,指著溫瑤的背影低吼,
“死變態!!十分!必須扣十分!”
我趴在地上,渾身的骨頭像散了架,意識在疼與麻木間浮沉。
沒想到江沐陽還沒玩夠,他蹲下來,粗暴地扒我的衣服,布料摩擦傷口的疼讓我忍不住顫抖。
他拿起拍立得,對準我狼狽不堪的身體拍個不停。
溫瑤就站在旁邊冷漠地看著。
老板急得在旁邊轉圈,靈體都快氣得冒白煙:“你個瘋男人!住手!”
江沐陽拍夠了,將一遝照片狠狠扔在我臉上,他笑得得意又惡毒。
“林浩宇,你爸媽的遺像就擺在旁邊,你說,我把這些照片燒給他們,他們會不會死了也覺得,自己兒子就是個爛貨?”
我麵無表情,將自己縮得更緊。
爸媽的樣子在腦海裏閃了閃,心口的疼比身上的傷更甚。
老板的靈體微微顫抖,
“林浩宇,他羞辱你!溫瑤在旁邊視而不見,這筆賬我也算她頭上!我再扣她十分!你堅持一下,還有五十分我就給你卡!”
我眼神空洞,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沒事的,我習慣了。”
老板在一旁咬碎了牙,突然,他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一個透明的保護罩,“嗡” 的一聲罩住我的身體。
我覺得身上暖洋洋的,江沐陽的汙言穢語也被隔絕在外。
喉嚨裏堵著的哽咽終於忍不住,
“謝謝”。
老板卻比我先哽咽了,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
“林浩宇,堅持住。”
江沐陽指著我罵了許久,見我始終沒反應,覺得沒意思了,他轉身牽起溫瑤的手。
“溫瑤姐,就這麼一個蠢貨,你幹嘛非要把他留在身邊啊?”
“還要拿生命威脅他,我看他根本就沒膽子反抗的!”
“你不是要帶我去海邊玩嗎?就讓他伺候我們好不好?”
溫瑤低頭看著他,眼裏的寵溺幾乎要溢出來,
“可以。”
4
我忍著渾身骨頭散架似的疼,慢慢開著車。
後背的傷口被座椅摩擦,疼得我額頭直冒冷汗,隻能下意識繃緊身體。
溫瑤和江沐陽坐在後排,緊緊依偎在一起,偶爾傳來的笑聲像針一樣紮在我心上。
老板坐在我身旁的副駕駛,不停地安慰我,
“林浩宇,你別怕,按這個趨勢很快分就扣完了,到時候你繼承我的當鋪,沒人敢欺負你。”
“真的,當老板可爽了,你再也不用看溫瑤臉色,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他絮絮叨叨的,像個操心的長輩。
我躲避著後視鏡裏溫瑤的視線,對老板露出一個很淺的笑容,嘴角牽動傷口,疼得我輕輕吸了口氣。
到了海邊,溫瑤和江沐陽下海去玩,我在旁邊給他們收拾桌子、搭遮陽傘。
胳膊上的傷痕在陽光下格外刺眼,青紫交加,還有未愈合的擦傷。
不遠處走來一個小麥皮膚的女人,大概是附近的救生員,她看見我胳膊上的傷,表情瞬間變得詫異。
“先生,你這是受傷了嗎?需不需要我給你拿點藥?”
我抬頭,剛要開口說 “謝謝不用”,後頸突然一涼。
不遠處,溫瑤不知何時已經丟下江沐陽,像被惹毛的野獸一樣朝我們衝過來。
她雙目赤紅,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就對準那個女人,
“離我老公遠點!”
女人被嚇了一跳,後退半步,皺著眉道,
“你要幹嘛!這是你老公,他受傷了你看不到啊?我在問他要不要幫助!”
沒想到溫瑤獰笑了一下,扭了扭脖子,指節哢哢作響。
“那也不需要你管!我告訴你,離他遠點,不然老娘弄死你!”
女人被她眼裏的瘋狂嚇住,罵罵咧咧地罵了句 “神經病” 就離開了。
我卻嚇得渾身發抖,下意識往後退。
溫瑤看向我慢慢露出一個笑。
“老公,是不是老婆太久沒有讓你體會到男人的快樂,你都出來勾搭野女人了?”
“乖哦,別動,老婆馬上讓你快樂。”
老板眼睜睜看著溫瑤將我拽到一塊隱蔽的岩石後麵,慢條斯理地開始脫我的衣服。
我呆滯著說不出話來,老板急了,大吼道,
“溫瑤你個畜生!林浩宇,死變態想強迫你,你不願意就跑啊!快跑!”
我試圖將溫瑤推開,掌心剛觸到她的胸膛,她臉上的溫柔瞬間消失,大手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力道大得幾乎要將我的頸椎捏碎。
窒息感瞬間淹沒了我,眼前發黑,耳邊是老板焦急的吼聲,還有自己微弱的嗚咽。
“溫瑤住手!三十分!這次扣三十分!林浩宇,你堅持住!還有最後二十分了!我馬上給你卡!”
但沒有人聽得見他說話,氧氣一點點從我肺中溜走,我意識漸漸模糊,就在幾乎瀕死的時候,溫瑤突然鬆開了手。
是不遠處江沐陽跑了過來。
他嫉妒地剜了我一眼,氣衝衝拉住溫瑤的胳膊,“溫瑤姐,你怎麼突然走了呀?說好陪我的。”
溫瑤這才緩緩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癱在地上大口呼吸的我,眼神裏滿是警告。
我咳得撕心裂肺,胸口的灼痛卻絲毫沒有減輕。
溫瑤語氣裏的陰冷讓人不寒而栗,
“就在這裏跪著,否則你知道後果。”
我無力地跪在沙灘上,沙子鑽進傷口,又疼又癢。
過了許久,就在我眼前陣陣發黑、即將被烈日曬暈前,溫瑤才不情不願地走過來,將我像拖死狗一樣拖回了家。
一回家,她就迫不及待地將我綁在椅子上,拿出一柄鋒利的小刀,臉上帶著病態的愉快,
“老公,你白天不乖,忘了自己是誰的男人。”
“你說,我把你後背的皮割下來,留下我的記號,你是不是才會記住我的規矩,不能和別的女人說話?嗯?”
她拿著刀朝我走來,一旁老板一臉不可思議,聲音都在發抖:
“林浩宇,她瘋了?她要對你用刑?”
我嘴唇顫抖著,牙齒打顫,不敢去看她手裏的刀。
溫瑤慢慢剝下我的衣服,露出傷痕累累的後背。
我神情木然,隻有在她手指觸碰舊傷時,才會控製不住地微微顫抖,那是身體本能的抗拒。
“老公,你說,我刻一個‘林浩宇是溫瑤的狗’,怎麼樣?”
她湊近我的耳邊,溫熱的氣息噴在耳廓,語氣卻冰冷又興奮,
“就是字有點多,會有點疼,你忍一忍哦。”
他眼裏閃爍著近乎瘋狂的興奮,終於,當她的刀尖劃破我的皮肉時。
老板終於忍無可忍,他的聲音又急又怒。
“扣一百分!可以了!”
“刻刻刻,我刻你個大頭鬼!林浩宇,給你反彈卡!現在就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