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總裁妻子逼著在母親葬禮上開視頻會議時。
我看見一身職業裝的季雪坐在會議桌最後方。
臉上一如既往地嚴肅,耳朵後麵的玫瑰紋身卻鮮紅欲滴。
隱婚十年,隻有我最清楚。
季雪耳朵後麵的紋身,隻有在攀上頂點時才會出現。
她新招的實習男助理雙手在桌麵下輕微晃動,一切不言而喻。
我什麼都沒說,切斷會議後,轉身去了同事們為我攢的餞別飯局。
席間,十年前就和我們一起創業的兄弟喝的爛醉,摟著我的肩膀感慨唏噓:
“當年你連拒十家大廠的高薪招聘陪季總創業,出車禍也要冒著雨陪她談合作,我們都以為你們會成一對勢均力敵的眷侶。”
“沒想到…”
他掏出手機翻出季雪的朋友圈。
指著季雪給小助理買的名車名表咬牙切齒:“沒想到最後竟然讓這小子捷足先登,少走了半輩子彎路。”
“如今你要離開公司了,季總裁她竟然一句挽留都沒有。”
我笑著看他替我不值。
沒有告訴他。
其實季雪並不知道我辭職了。
找她簽辭職報告那天,她正在忙著做和小助理的旅遊攻略。
所以,在季雪陪男助理去挪威看極光的那天,我也登上了去南半球的飛機。
……
兄弟往我酒杯裏又倒了一杯酒,我麻木的一飲而盡。
試圖將喉間的苦澀衝淡,也淡忘和季雪的過去。
“我操,勁爆八卦!大家看快看公司小群!”
席間所有同事不約而同的低頭看手機,不時發出玩味的嘖嘖聲。
我察覺到一絲不對勁,湊過去一看,一個視頻猛地跳進我視線。
季雪淺灰色的西裝套裙裏,纖長白皙的大腿交疊,泛著不正常的紅。
一雙不安分的手在裙擺內肆意揉捏,不時進進出出帶出一片水色。
視頻隻有短短幾秒立刻被撤回,但足以讓所有人看清,這是平日裏在公司不苟言笑的季雪。
同事們回味著,嘴裏不幹不淨的開始意淫。
“季總平時一副冰山女神的樣子,沒想到私底下這麼騷。”
“怪不得身邊總帶著他那個助理小男友呢,原來是隨時解饞的。”
“看這身打扮,季總剛剛不就是在開跨國線上會議嗎?”
說到會議,眾人齊齊轉向垂眸看著杯中酒液的我。
“周恒,剛剛那個會你不就在嗎?你就沒發現什麼?”
我冷漠的搖了搖頭,仿佛他們嘴裏肆意侮辱的女人不是我的妻子。
剛剛鮮豔欲滴的玫瑰紋身仿佛一抹血,在我眼前揮之不去。
我站起身來想脫離現場的窒息氛圍。
唯一知情的兄弟眼裏流露出同情,安慰似的拍了拍我的肩,“可能季雪不喜歡你這款的吧,所以你們沒能在一起。”
我狼狽的扯出一抹苦笑。
和季雪隱婚十年,她把所有人都瞞得死死的。
可是,愛這種東西,就算嘴上瞞的死死的,從眼神也能看出來。
從公司創業到上市,所有的同事都以為我暗戀季雪。
我走出去沒兩步,刺耳的譏諷紮進我的耳膜。
“你們說季雪當初創業是不是把投資商都睡遍了,不然哪能坐穩總裁這個位置。”
我心中一刺,我忍不住回身揪住他的領子,紅了眼睛。
“你再說一遍!”
尖叫聲和勸架聲同時響起。
被我打的同事輕蔑的啐了一口,“周恒,你個舔狗激動什麼!你又不是季總的老公,輪得到你來逞英雄?”
我怔愣的呆在當場,手指無力地鬆開了他的領子。
對啊,我有什麼資格?
我心疼十年前喝酒拉投資喝到胃出血的季雪,可當初那個愛我的女孩早就麵目全非。
在同事們驚疑不定的眼神裏,我踉踉蹌蹌一個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