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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的人自稱王警官。
他先是看了眼雲娜的屍體,隨後環顧了一圈,才皺著眉開口:“我們接到報警,說是太古村發生了一起命案,請問是誰報的警?”
所有人都沒說話,族長黝黑的臉上籠罩上一絲愁雲:“我們剛剛才通過占卜確認雲娜死於凶殺,按照流程,排除因病正常死亡,確認凶殺案件後,才會報警......所以,我們還沒來得及......”
王警官聞言一愣:“不是你們報的警?”
族長搖搖頭:“不是,但雲娜是達巴唯一的女兒,這件事情既然涉及凶殺,不管是誰報的警,都需要通知到你們專業人員,後續如果有什麼事可以隨時找我,我隨時協同村裏人配合調查。”
王警官點點頭,示意身邊的法醫去檢查屍體。
“請問誰是案發現場第一人?”王警官在雲娜屍體旁看了一眼,又去雲娜的花樓轉了一圈。
因“走婚製”,我們村落的女子基本上都有自己獨立的花樓。
阿夏,也就是對走婚製中男子的別稱,他會在晚上來到女子的花樓,日出之前離去。
所以,大家目光齊齊看向了達巴身邊的多吉。
見大家看他,他猶豫了會兒站出來:“王警官,事發時,我和雲娜剛......剛結束,我去洗了個澡,出來時,雲娜就已經躺著沒動靜了,我以為她睡著了,可等我睡下的時候,才發現她沒了呼吸!”
王警官緊緊盯著雲娜的花樓,眉頭死死皺著。
一般來說,阿夏進入花樓之後,就會緊鎖窗戶和房門。
那麼也就是說,進入雲娜房間的人,隻有多吉一人,如果現場沒有第三人的話,多吉的嫌疑最大。
但是,多吉因去洗澡和雲娜短暫的分開過,洗澡水聲會掩蓋住房間內的聲音,沒辦法排除在多吉洗澡期間,又第三人進入花樓,畢竟雲娜或許會自己打開窗吹風。
王警官眉頭緊鎖,一時間所有細節盤根錯節糾纏在一起,有些不知從何處入手。
這時,法醫檢查結束,他悄悄附在王警官耳邊說了幾句話,王警官緊皺的眉頭鬆開了:“小劉留著,其餘人跟我走!”
王警官帶著人匆匆走了,沒人知道他去哪兒了。
也沒人知道他查到了什麼。
但我卻在王警官離開的方向看到了阿姐。
她孤身一人站在黑暗中,靜靜地看著離開的王警官詭異的勾起了嘴角......
想起阿姐的反常,我內心一驚,難道一切都是阿姐做的嗎?
之前,雲娜曾罵過阿姐“衣都喀”,在我們村落,這是詛咒我們母家斷絕後代的意思,是最為惡毒的詛咒。
那時阿姐剛丟了孩子,雲娜的話很有可能激怒了阿姐,所以,雲娜真的是阿姐殺的嗎?
我看向阿姐,卻見她看向我,又無聲的說了一句話。
她說:“又要死人了......”
搞明白阿姐的話以後,我瞬間感覺自己被一陣寒意包裹,整個人從頭到腳冷到了極致。
心跳逐漸加快,等我再看向阿姐的方向時,那裏卻早沒了阿姐的身影。
我猶豫著要不要告訴警察,如果和警察說了,他們會信我嗎?
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更不能把阿姐推出去。
就在我猶豫間,第二天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