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濤的短信,像一把刀紮進我心裏。
所有事情一下子明白了——換藥、冤枉我、網上罵我、開除我、逼我離婚......
從頭到尾,這都是他們設好的局!
我像瘋了一樣跑回醫院。
ICU裏,女兒的心電圖還在微弱地跳著,隻有手指偶爾動一下,證明她還撐著。
可醫生之前明明說,她好多了,很快就能去坐她最想坐的旋轉木馬了......
柚柚,媽媽這就帶你走!
我們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好好看病,以後還要上幼兒園,交好多朋友......
想到這裏,我胡亂擦掉眼淚,用最後一點力氣,又打了報警電話。
警察來得很快,周濤和小芸也來了。
看著周濤假裝好人的樣子,我壓著火,拿出手機裏的監控片段。
“警察先生,是他們!他們合夥換了我女兒的藥!這是殺人!”
警察看向周濤,帶著疑問。
周濤卻不慌不忙,拿出我以前在精神病院的病曆,裝出“難過”的樣子遞過去:“警官,對不起,我妻子......這裏有問題。產後抑鬱一直沒好,總幻想有人害她、害孩子......給你們添麻煩了。”
警察翻著那疊厚厚的病曆,又看看激動又狼狽的我,下意識退了一步。
他們看我的眼神,從認真變成了同情和疏遠。
“這位女士,請你冷靜。”
“家庭糾紛,建議你們自己商量解決。”
走的時候,他們還同情地拍拍周濤的肩膀:“周先生,理解你不容易,但看好你妻子,別老報警浪費警力。”
最後一條路,也被“精神病”這三個字堵死了。
我絕望地回到那個曾經叫“家”的地方。
癱在冰冷的沙發上,呆呆看著牆上那張舊全家福。
照片裏,周濤抱著小小的柚柚,我靠在他身邊,笑得那麼開心,現在看起來卻那麼刺眼。
女兒還這麼小,笑得這麼甜。
難道就眼睜睜看著他們害死她?看著他們搶走我的一切?!
不!絕不!
我猛地從沙發上跳起來,像瘋了一樣翻箱倒櫃。
指甲在抽屜邊劃破了,流血了也不知道疼。
終於,在儲物間最臟的角落裏,我找到了那個屏幕碎了的舊手機。
通訊錄裏,隻有一個號碼。
備注,隻有一個字:秦。
一段模糊的記憶浮現出來。
很多年前,我還在上大學時,救過一個受傷的老人。
他離開前,留下這個號碼,說欠我一條命,以後可以還。但他也嚴肅警告我,不到生死關頭,別打擾。
當時周濤知道後,還笑話我:“晚晚,這種大人物就是隨口說說,早忘了,你還當真?”
秦爺......
我看著那個孤單的號碼,心砰砰直跳。
這是陷阱?還是......我和女兒唯一活命的機會?
“媽媽......難受......”
女兒虛弱的聲音好像又在我耳邊響起。
我緊緊攥著那個冰冷的手機,碎屏幕硌得手疼。
賭一把!
為了我女兒,就算電話那頭是地獄,我也要闖進去,給她找一條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