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室寂靜。
有人看不下去了:“川哥,可是你這樣,真的不會太過分嗎?”
徐青川沉默幾秒,才啞著嗓音回:“南喬任性,不好哄,但薑逢不是小姑娘了,她心理很強大,後麵我會好好哄哄她,再給她些補償,不會有事的。”
我站在門外,隻覺得渾身血液都凝固了。
腦海裏恍惚想起了五年前,我在酒席上被領導暗算,喝下被下了藥的酒。
那天我第一時間跟徐青川求助。
差點失身之時,徐青川衝了進來,將男人打得頭破血流。
我不知道他怎麼趕過來的,隻知道他渾身濕透,汗水進了眼睛,拳頭沾了鮮血,卻讓我無比心安。
那天晚上,我在浴缸裏泡了一夜,藥效過後,同樣一身水汽的徐青川紅著眼單膝跪在我麵前:“姐姐,我雖然年紀小,但我知道什麼是愛。”
“姐姐,求你看看我,我會用一輩子來證明我自己的。”
“姐姐,讓我成為你的男朋友,讓我保護你。”
如今包廂裏推杯換盞的男人,早已看不出當年跪在我身前求愛的影子。
人心易變,我苦笑了笑,扔了手中的東西,
原來那個口口聲聲說要守護我一輩子的少年,也不過如此。
我轉身離開了。
酒吧卡座裏,我一杯一杯往嘴裏灌著酒。
就在今天早上,徐青川還一遍遍吻著我的嘴角,說有我的每一天都是幸運;今天傍晚,他在漫天晚霞之下對我下跪求婚,說要陪我共度餘生,看朝朝暮暮。
原來都是假的。
那麼相愛的五年,有三年他都在騙我。
酒意上頭,我想起徐家太子爺從國外回歸那天晚上,我窩在徐青川的懷裏,看著新聞裏那個西裝革履的背影,忽然覺得有些眼熟。
我轉頭去看他:“徐家太子爺名字跟你一樣,連背影都跟你那麼像!”
徐青川當時垂下眼瞼,有幾分落寞:“他是長在國外接受精英教育的少爺,我隻是山村裏走出來的窮小子......”
我心疼不已,立刻吻住他的唇:“你還有我,阿川,你是最優秀,最獨一無二的!”
那天晚上他格外瘋狂,在我耳邊一遍遍低聲說著愛我,說永遠離不開我。
太可笑了。
我低低地笑了出來,眼淚落入酒杯。
舞池中間起了騷動,我下意識抬眼看去,正好看到徐青川擠進人群,抓住一個正在舞動的明豔少女。
少女的妝容精致,紅唇張揚。
徐青川眸光微凝,按著她的後腦勺狠狠吻了下去。
在周圍的起哄聲中,兩人吻得難舍難分 。
我定定地看著,心臟像被人狠狠揪住,疼得喘不過氣。
良久,兩人分開,嘴角拉出銀絲。
他彎腰將她扛在肩膀上,懲罰性地拍了拍她的臀部:“誰允許你來這種地方的!”
我將酒杯放下,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遠遠地,看到徐青川將人塞進了邁巴赫的後座,不一會,車子規律地搖晃起來。
我僵在原地,腦袋嗡地一下炸開,隻剩一片空白。
等回過神時,臉上已經一片冰涼。
我步步後退,卻撞進一個溫暖結實的胸膛。
回過頭,對上了南璟晦暗的眸子:“傷心了?薑逢,我小侄女搶了你未婚夫,我把我自己賠給你,如何?”
南璟,南家當代掌權人,35歲,是南喬的叔叔,也是我的老板。
我看著眼前的男人,眸光變了又變。
他俯身湊近我,氣息微熱:“南家我做主,你跟我結婚,我永遠站在你這邊。”
“好。”
沉默半響,我聽見自己微啞的嗓音:“婚期就在半個月後,我要給自己換一個新郎。”
“我盯了你這麼久,終於肯放棄你那個騙子男友了,”南璟一貫冷硬的麵上勾起了笑,有些強勢地將我拉入懷中:“放心,一切由我安排,我會給你最好的,肯定讓你成為最幸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