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藏獒的咆哮震得鐵籠嗡嗡作響,雲歲晚臉色驟變:“放我出去!”
“不,不要......”
雲歲晚驚恐著退到角落,後背狠狠撞在冰冷的欄杆上。
一隻藏獒猛地撲上來,鋒利的犬齒擦過她的胳膊,帶出一道深可見骨的血口。
溫熱的血瞬間濡濕衣袖,滴落在籠底的鐵板上。
她疼得渾身都在發抖,下意識看向觀眾席:“讓它們停下,這樣我會死的......”
沈昭月靠在他們懷裏,嬌媚一笑:“放心吧,這些藏獒做過訓練,不會咬死人的。”
傅知衍遲疑了一瞬,似乎想說點什麼。
可下一秒,他的目光便掠過雲歲晚滲血的胳膊,立馬嫌惡地偏過頭。
“好臟。”
“叮”的一聲,是腕表報時的聲音。
江燼明抬腕看了眼,精準到秒的指針剛好指向三點。
他語氣平淡:“時間到了,昭月。我該陪你去做美甲了,預約的時間不能遲到。”
他的目光掃過鐵籠裏狼狽的身影,沒有絲毫停留。
空氣中蔓延起血腥味,傅知衍跟著站起身。
卻不是走向鐵籠,而是轉身離開。
“我跟你們一起走,這裏味道太糟。”
厲霆琛盯著鐵籠裏躲閃的雲歲晚,語氣裏帶著幾分不耐。
“今天的表演者也太差勁了,比上次的馴獸表演差遠了。”
所有的求助在這一刻都堵在了喉嚨裏。
看著那幾張相似的臉說出這種話,雲歲晚的心頭竟然蔓延出了一陣痛意,連呼吸都帶著刺痛。
趁著她失神,藏獒再次撲來,咬中了她的小腿。
劇痛讓她眼前發黑,鮮血順著褲管流淌,在地上積成一灘。
這時,她聽到保鏢喊了一聲。
“厲總,雲小姐要暈倒了!”
厲霆琛的語調難得有了變化:“你說台上的是雲歲晚?”
意識模糊間,她竟然看到厲霆琛衝向了她,眼底帶了一絲擔憂。
她差點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畢竟厲霆琛那麼恨她,怎麼可能會擔心她?
可她已經沒有力氣了,一頭栽倒暈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雲歲晚發覺自己到了醫院。
厲霆琛坐在床邊,眼下一片烏青,看起來像是一夜沒睡。
微弱的光映照在他的側顏上,讓雲歲晚一瞬恍惚,以為陪在她身邊的就是顧硯。
“你回來了......”
她張了張唇,眼底寫滿了想念。
聽到這句話,厲霆琛厭惡地擰起眉頭。
雲歲晚果然是在欲情故縱。
平時總是表現出抗拒他們的模樣,可偶爾看他們的眼神卻像是愛慘了他們。
和以前一樣,明明是用錢羞辱他們,還美其名曰是幫助他們。
真是死性不改。
想起過往種種,厲霆琛冷下聲。
“別用這麼惡心的眼神看我,我送你來醫院隻是怕你真的死了。”
一句話猛的將雲歲晚的思緒拉回。
她這才意識到,他和顧硯隻是長得像。
但她的顧硯,從來不會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
臨走前,厲霆琛再次交代:“今天我送你來醫院的事不準讓昭月知道,她會多想。”
雲歲晚覺得有些好笑。
不過是送她來醫院而已,卻擔心沈昭月會多想不讓她知道。
這樣細致入微的人,竟然記不住別人的長相。
她垂下眼,淡淡嗯了一聲。
而她的心裏,在默默倒數著剩下的日子。
雲歲晚在醫院住了整整一周,這段時間沒有任何人來看過她。
直到出院那天,她才走出醫院,一輛黑色邁巴赫就停在了她麵前。
江燼明從車上下來,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衣袖。
“今天是昭月生日,我們定了包廂為她慶祝,你也得去。”
雲歲晚話裏帶著冷嘲:“她的生日我有必要去嗎?”
江燼明推了推眼鏡:“你沒得選。”
雲歲晚這才哂笑一聲,而後收回視線,邁步上了車。
以往這種時候,她的視線總會有意無意地在他身上多停留一會。
可今天,她的注意力從始至終都沒落在他身上。
察覺到這點,江燼明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但他沒有細想,很快跟著上了車。
到酒吧包廂的時候,裏麵已經玩起了真心話大冒險。
還沒進去,雲歲晚就聽見幾道聲音傳來。
“霆琛,能描述一下你喜歡的人的長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