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淺語和謝允麟結婚三年,懷孕七次,全是死胎。
怕刺激丈夫的躁鬱症,她一次都沒敢告訴謝允麟。
獨自做完死胎引產,秦淺語痛得雙腿發軟,在別墅門口用口紅提了提氣色。
怕謝允麟擔心。
然後她看到謝允麟和江曦柔滾在一張床上。
小姑娘聲音嬌嬌嗲嗲,“小叔叔,你三年問我要了七次抑製胎兒發育的藥,到底是做什麼用?”
“一個朋友,不想讓妻子生下孩子分家產,”謝允麟說,“他想把家產都留給另一個愛人。”
他看向江曦柔的目光深情款款。
“所以每當妻子懷孕,他都會親手喂自己妻子吃下殺死胎兒的藥,提醒自己不要辜負另一個女人。”
秦淺語如遭雷擊。
三年,七次死胎,那不就是自己!
江曦柔軟軟地問,“你朋友不愛他妻子嗎?”
謝允麟失笑,“誰規定了一個男人隻能愛一個女人?名分給妻子,百年後他們會合於一墳。至於其餘的,他會給心尖上另一個姑娘。”
秦淺語胸口酸疼到站都站不穩。
臥室門打開。
江曦柔眼神清澈,罩著謝允麟的白襯衫,鎖骨印著激情後的紅痕。
秦淺語在她眼裏看見剛做完死胎引產,麵色慘白如鬼的自己。
小姑娘聲音嗲出水,“小叔叔,這是哪位?”
謝允麟嘴角噙著淡笑,“傭人。”
兩個字,像是兩把匕首,捅穿秦淺語的心。
謝允麟當著她的麵捏了把江曦柔的腰肢,神色繾綣,“洗澡去,乖。”
秦淺語曾以為這樣的溫柔是自己專屬。
三年前,她跳海救了自殺的謝允麟。
第二天,男人打聽到了她的身份住址,開始了轟轟烈烈的追求。
知道謝允麟來自晉城首富謝家後,秦淺語當即拒絕。
身份懸殊,她不想和這種人有交集。
謝允麟鍥而不舍追求了三個月。
後來謝老爺子親自登門和秦淺語談,她才答應求婚。
三年來,她陪著重度躁鬱症的謝允麟去看雪山雲海,教他插花烘焙,無數次尋醫問藥,和他魚水之歡,一點點療愈這個男人的傷痕,撫平他的刺。
他軀體化最嚴重的時候,是自己幫他撐起偌大的集團。
謝允麟每每犯病,也隻有自己能安撫。
無數個深夜,謝允麟腦袋擱在她膝頭,和她描述幻想中的子孫滿堂,白頭偕老。
如果不是親耳聽見,秦淺語不會相信謝允麟會親手殺了七個他們的孩子!
江曦柔進了浴室。
“你們剛才在做什麼?”秦淺語顫聲。
謝允麟俯身,把秦淺語冰涼的手指捂在胸口,溫聲。
“曦柔剛和我侄子離婚,回國散心,我隻是陪陪她,別多想。”
“你媽明天上午開顱手術是曦柔主刀,她會盡全力。”
“曦柔這些年都在國外,我們結婚的事等時機成熟我會告訴她,淺語,別給我添麻煩,算我求你。”
綿長的吻裏,秦淺語掐著掌心,用疼痛把快要溢出的淚逼回眼眶。
不想影響江曦柔給自己母親的手術,她主動搬去了傭人房睡。
翌日一早,秦淺語收拾東西去醫院幫媽媽做術前準備,路過謝允麟臥室。
房門大開。
秦淺語看見江曦柔窩在謝允麟懷裏,兩人黏黏糊糊地接吻。
“小叔叔,你娶我好不好?”江曦柔一臉天真,“我都和謝言卿離婚了,嫁給你也算小叔文學照進現實。”
謝允麟沒說好,也沒拒絕。
他說,“以後再說。”
秦淺語目光掃過地上七八個空紅酒瓶和安全套。
比起謝允麟公然出軌,秦淺語更擔心母親的手術。
離手術隻剩下半小時,江曦柔才急匆匆跑來。
身上還有宿醉的酒氣和謝允麟的氣息。
秦淺語在心裏祈禱江曦柔的手術水平夠硬。
她聽說江曦柔在德國進修了五年,很厲害。
手術做到一半,門開了。
秦淺語緊張地衝過去,“醫生,我媽......”
她看見江曦柔手套和白大褂上還沾著媽媽的血。
江曦柔沒理會她,慌張地摘了手套脫了白大褂,拿起手機打電話。
嗲裏嗲氣。
“小叔叔,今天是你生日?我手術做到一半才想起來,你在家等我,我現在就去給你準備禮物。”
秦淺語眼睜睜看著江曦柔跑了。
留下在手術台上開顱到一半的媽媽。
秦淺語要瘋了。
她衝到隔壁醫生辦公室,跪下求他們救救自己母親。
但這些人聽說是江曦柔的病人,都一言難盡地搖頭拒絕。
“這手術是謝少專門安排給江醫生的。”
“誰敢得罪謝少的心尖尖?”
“惹了謝允麟,還想不想在晉城混了?”
秦淺語給謝允麟打電話。
“允麟,江曦柔給我媽手術做到一半跑了,其他醫生不敢接手,你讓曦柔回來好不好?”
“好,”謝允麟斬釘截鐵,“曦柔在我身邊,我現在立刻送她回去。”
這一等就是十個小時。
中間秦淺語給謝允麟打了無數電話,都是無人接聽。
她找遍了大半個晉城,沒有江曦柔和謝允麟的下落。
等江曦柔裹著謝允麟的風衣回到醫院,秦母已經死在了手術台上。
秦淺語哭得渾身發抖。
“之前評估的手術成功率是百分之九十九!江曦柔,如果不是你把我媽扔下,我媽不會有事!”
江曦柔臉上的幹淨清純一掃而空,眼底全是惡毒。
“我是故意的,怎麼樣?”
“我知道你不是傭人。”
“我就是要讓你媽死在謝家的醫院,讓你知道什麼叫自食苦果!別碰不該碰的男人!”
“你三年前嫁給謝允麟,不就是圖謝家的錢和醫療資源?”
剛追上來的謝允麟隻聽見了最後一句話,麵上血色盡失。
“淺語,你嫁給我是為了謝家的錢?”
他重重地推搡了秦淺語一把。
秦淺語聽見自己額頭磕在牆角的巨響。
血糊了一臉。
她疼的聲音都在抖。
“謝允麟,三年前是你追的我!是你苦苦哀求,是你跪在我們小區樓下求我嫁給你!”
“江曦柔她害死了我媽!她是殺人犯!”
江曦柔眼睫一顫,淚砸下來。
“淺語,我也才知道你是小叔叔的妻子。我知道你看不慣我和小叔叔走得近,但你怎麼可以汙蔑我,把我往死路上逼......”
隔著滿眼血色,秦淺語看見謝允麟給江曦柔擦淚。
秦淺語給謝老爺子打了電話。
“謝爺爺,您當年說了,隻要我想走,隨時可以離婚。”
“我現在要離開了,”
“不過走之前我要和謝允麟把賬算清。”
謝老爺子承諾一個月內會安排好離婚的事情。
但謝老爺子很不舍得。
“淺語,你這三年幫允麟撐著集團,能力我都看見了。我們謝家不止允麟一個,要不你再挑挑?你看上了誰,誰就是新的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