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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百家衣，一股刺鼻的腥味朝我湧來。

上麵還沾染了不少黃漬。

我全身止不住地抖了起來。

妹妹看到我這幅樣子被嚇得丟掉了手中的積木，顫顫巍巍道：

“你...你這幅樣子...做什麼...這本來一件破爛...我用來放在狗窩裏會怎樣？！”

媽媽聽到妹妹的哭聲問詢趕來，問清楚原由，更是對我劈頭蓋臉一頓罵，

“又是為了你這件破衣服，放在狗窩也算是物盡其用了！你怎麼還惹得你妹妹哭？道歉！”

看到我紅的和兔子一樣的眼睛，媽媽也忍不住朝後退了幾步。

她死死地將妹妹護在身後。

爸爸聽到動靜也趕來，看到我瞬間眼裏是複雜的情緒。

他扶了扶眼鏡，朝我冷靜下來，

“這事已經發生了。我知道這是你外婆留下了唯一的東西。所以爸爸媽媽可以答應你一件事來安慰你。”

“但你是我沈家的女兒，得懂一些規矩。讓一讓妹妹也是你該做的。”

爸爸攔住了想要繼續抱怨的媽媽。隻是靜靜等我的回信。

“我想要回到村子裏去。”

“不行”

爸爸馬上拒絕，擰起了眉頭，

“你若回去了，我沈家名聲怎麼辦？拋棄親生女兒我丟不起這個臉。”

不知為什麼，看到爸爸這幅樣子我想起了那個總來村子捐款的大叔。

每次他來隻是照照片，有小朋友上前想謝謝他，大叔總會捂住鼻子趕緊逃。

爸爸還在等著我的回答。

我想了很久，忽然想起外婆每次上課時都會讓每個同學好好讀書。

這是走出大山村的唯一方式。

那這是不是也是我走出沈家的唯一方式呢？

我鼓足勇氣，盯著爸爸一字一句，

“我要讀書。像妹妹那樣讀書。”

爸爸沒立刻說話。

可身後的妹妹立刻“哇”地哭了起來，

“不行！我在學校裏都告訴同學我是家裏唯一的小公主。她要是去了，同學會笑話我的。我....我不去讀書了！”

看到妹妹這幅模樣，媽媽再也忍受不住，

跨過爸爸一腳將我踢翻在地，惡狠狠地朝我身上落下雨點來，

“喪門星！喪門星！你就不應該回來！我怎麼會生了你！你怎麼不跟著你外婆去死！”

我蜷縮成小小一團，媽媽的拳頭落在我的腳上，

我疼得說不出話來。

直到媽媽打得我精疲力竭躲到爸爸懷裏。

爸爸才歎了口氣，通知我，

“不可以。你去了嘉予會傷心。但我沈家女兒也不能不學無術。”

“我給嘉予找了補習老師，你就跟著補習老師一起學習。”

可妹妹卻不給我學習的機會。

每次補習老師一來，妹妹隻允許我遠遠地坐著，她說我的身上有一股窮酸味。

我紅著臉坐到一旁，可老師也隻是輕蔑看了看我，故意壓低聲音。

我聽不清老師在說什麼。

媽媽隔三差五來檢查我和妹妹的功課，我支支吾吾回答不上來的樣子讓媽媽不耐煩，

“果然差勁。媽還總說你怎麼怎麼優秀，你看看嘉予，年齡比你小，讀書比你厲害多了。”

爸爸看到見到我，也是滿臉失望。

我想要辯解什麼，可一想起外婆的話，我便隻能夠低下頭揚起笑臉。

可那天，補習老師卻給了我一線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