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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悅心被認回程家那天，爸媽怪我偷了她的人生。

“你欠她二十年，餘生都得贖罪。”

生日那天，爸爸第一時間給我了打了電話。

可我等到的不是祝福，而是命令。

“悅心想喝湯，你現在回來。”

“別找借口，如果不是悅心善良，你連工作的機會都不配有。”

他們等到半夜，都沒有等到我，又開始語音轟炸。

“你以為裝死就能躲過去了？今天是悅心生日，惹她不高興，你這個破工作也別想幹了。”

我確實沒法再幹這個工作了。

因為我已經死了。

......

“程繁，你是不是又想害悅心犯胃病，這麼晚了還沒到！”

兜裏的手機傳出了熟悉的聲音。

爸爸怒吼聲幾乎壓過雨聲。

我想要解釋，可摔下山坡的時候，手被樹枝貫穿了，沒法拿出手機。

我張著嘴，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快死了。

想到這個可能，我竟然鬆了一口氣。

意識逐漸模糊，我的腦海裏又開始浮現程悅心被認回程家的那天。

我拿著入職通知書，一路跑回家。

“爸媽，我可以留在京市......”

可是推開門時，我卻再也說不出任何話。

爸媽抱著一個女孩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那個女孩，眉眼和爸媽很像。

“跪下！”

一向對我寵愛有加的爸爸，現在隻有冷冰的眼神落在我身上。

我僵在原地，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你偷了悅心二十年的人生，讓她在外麵受了那麼多苦！你欠她的，這輩子都還不清！”

媽媽的語氣帶著滿滿的厭惡。

我的心像被人剜了一刀。

程悅心抬頭看了看我，淚水似斷了線的珠子滴落。

“如果不是醫院搞錯我們倆，我也不會二十年才找到家。真羨慕姐姐，每天都能看到爸爸媽媽，”

我喉嚨發澀，不知道該說什麼。

雙腳像被定在原地，一步也挪不開。

“悅心，好女兒，你從前失去的爸爸媽媽加倍補償你！”

爸爸心疼地摟住程悅心，眼神卻冰冷地看著我。

“我知道你準備入職京市的工作，你不用去了，我給你安排去山區工作。”

所以，給她的補償，是我的前途。

我像被人從頭上澆了一盆冷水，遍體生寒。

“爸爸，我也是你的女兒！”

“啪！”

我不可置信地捂著臉，眼淚就這樣滾落下來。

父親揉了揉發麻的手掌，語氣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

“以後不許再提這個身份，不要讓悅心難過。”

第二天我被送進了大山裏。

所謂的辦公室，不過是一間搖搖欲墜的土坯房。

我的單位宿舍也不過一張硬板床，一個破桌子，以及一盞忽明忽暗的電燈。

我打電話回去，爸媽比我更加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