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剛蒙蒙亮,我抱著已經昏迷的孩子衝進急診室。
孩子的額頭燙的像塊烙鐵,哭聲都變得細如蚊蠅。
“醫生!救救我的孩子!”我幾乎是跪倒在護士台前。
護士瞥了我一眼,慢條斯理的登記:“先交押金五千。”
當我顫抖著遞出銀行卡時,機器發出刺耳的提示音。
“金額不足。”收費員的聲音冰冷。
身後排隊的人發出嗤笑:“穿的人模狗樣,連孩子的醫藥費都掏不起?”
我死死攥著那張黑卡,這是秦思珩去年生日時施舍般扔給我的“家用卡。”
“不可能,這裏麵至少應該有十萬。”
護士奪過卡重新刷了一次,更大的提示音響起:“餘額:.62元。”
哄笑聲中有人認出我:“呦,這不是秦總家那位嗎,怎麼寒磣成這樣?”
懷裏的孩子突然抽搐起來,嘴角溢出白沫。
我發瘋般衝向搶救室:“先救我孩子!我馬上去籌錢!”
保安粗暴的攔住我時,一位穿著洗得發白護士服的阿姨默默接過孩子:“我先墊著,你快去。”
我瘋狂點頭,淚水模糊了視線:“謝謝,我馬上回來。”
跌跌撞撞衝回別墅時,純金大門緩緩打開。
秦思珩正蹲在庭院裏,溫柔的撫摸著一條雪白的薩摩耶。
精心烹飪的牛排被切成小塊,他親手喂到狗狗嘴邊。
“慢點吃,寶貝。”他嗓音裏的寵溺是我十年未曾聽過的溫柔。
而一旁的餐車上,鬆露焗龍蝦、法式鵝肝、魚子醬塔塔...
每道菜都隻被淺淺嘗過一口,就隨意倒在狗食盆裏。
想起醫院裏等著用錢的兒子,我渾身發抖的衝過去。
“秦思珩!為什麼停掉我的卡!”
他不在意地擦手:“什麼時候的事?”
“是我停的。”薑衿衿從花叢後走來。
“秦太太,您和您兒子一周就要用掉三百塊錢,夠資助三個兒童了。”
她笑著將整盒黑鬆露倒進狗盆:“既然由我掌家,從今天您和您兒子每周隻有五十元生活費哦。”
我難以置信的看向秦思珩:“你就由著她胡來?”
“衿衿。”秦思珩剛開口就被打斷。
“你又要心軟?”薑衿衿擋在他身前。
“當初是誰說整個顧家都歸我管?現在連條看門狗都不如的小屁孩也配浪費秦家資源?”
秦思珩立即將她摟進懷裏:“都聽你的。”
我望著滿地狼藉突然笑出聲:“好個浪費!你們喂狗的鬆露一斤都夠孩子一年學費!”
薑衿衿嬉笑著偎在男人懷裏:“我又沒動秦家公賬,我用的可是思珩的私人小金庫。”
她突然拽住我頭發往狗盆按:“不過姐姐要是餓,可以和小白一起吃呀?”
我發瘋般撲上去撕打,卻被秦思珩狠狠踹開。
他小心翼翼檢查薑衿衿發紅的手腕,看我的眼神充滿厭惡:
“再碰衿衿,把你兒子拖過來喂狗。”
薑衿衿突然拍手笑道:“對了,既然姐姐這麼缺錢。”
她踢翻狗盆,“特許你跪著撿這些去賣,應該夠買個止痛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