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那天起,我的“星塵”開始頻繁“出事”。
有時候是車窗上,被小孩用的那種油彩筆畫得亂七八糟,紅一道黃一道,像個大花臉。
有時候是王浩那輛寶馬,“不小心”停歪了,車屁股正好堵住我一半的出口。
我不多話,直接上車,憑著高超的車技和“星塵”精準的四輪轉向係統,從他留下的狹窄縫隙裏硬是開了出來,車距控製在毫米級。
幾次下來,他發現這招對我沒用,就開始變本加厲。
我找物業,物業經理是個和稀泥的老油條。
“哎呀,林先生,鄰裏之間嘛,磕磕碰碰難免的。”
“王經理也不是故意的,年輕人,火氣都大,互相體諒一下。”
他甚至反過來勸我。
“要不......您就把車位租給王經理?一個月五百呢,您那車停哪兒不是停,還能賺點零花錢,多好。”
我看著他那副嘴臉,直接問:“監控呢?”
物業經理一攤手:“哎呀,不巧,您車位那邊的監控前兩天線路故障,正在報修呢。”
好一個“不巧”。
王浩這種人,平時沒少給物業送煙送酒,關鍵時刻,他們自然會幫著說話。
我不再指望物業,但麻煩卻在升級。
這天下午,我有一個緊急的視頻會議,需要去工作室拿一份關鍵資料。
可我下到地庫,卻發現“星塵”的四個輪胎,全都沒氣了。
氣門芯被人拔掉,扔在了一邊。
地庫裏空蕩蕩的,隻有我的車趴在那裏,像一頭受傷的野獸。
那一刻,我感覺自己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我沒有立刻充氣,而是直接坐電梯上了樓,敲響了王浩家的門。
開門的是劉莉,她穿著睡衣,看到我,先是一愣,隨即露出挑釁的笑容。
“喲,這不是B07的大設計師嗎?怎麼,車開不走了?”
王浩的聲音從客廳傳來:“誰啊?”
“還能有誰,那個窮鬼唄。”劉莉陰陽怪氣地回答。
王浩趿拉著拖鞋走了過來,看到我,臉上沒有絲毫意外。
“怎麼了兄弟?找我有事?”他故作驚訝地問。
“我的車胎,是你們放的氣吧?”我冷冷地問。
“你可別血口噴人啊!”劉莉立刻叫起來,“我們一直在家,誰動你那破車了?你有證據嗎?”
王浩也冷笑一聲,抱著胳膊靠在門框上。
“林墨,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拿出證據來,不然我告你誹謗。”
“我都跟你說了,讓你識相點,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現在知道後悔了?晚了!”
他看著我憋屈的樣子,臉上充滿了得意。
就在這時,我默默地從口袋裏拿出手機,屏幕正亮著,上麵是錄音軟件的界麵,計時條還在跳動。
我當著他們的麵,按下了保存鍵。
王浩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劉莉也愣住了。
“你......你錄音了?”王浩的聲音有些發虛。
“你剛剛的話,它都錄下了。”我晃了晃手機,然後撥打了110。
警察很快就來了。
然而,錄音雖然能證明他口頭承認了之前的騷擾,但對於這次放車胎的行為,並沒有直接證據。
加上王浩夫婦死不承認,警察也隻能進行調解和口頭警告。
“鄰裏之間,以和為貴。”
又是這句話。
警察走後,王浩更加得意了。
“小子,跟我玩?你還嫩了點!”他指著我的鼻子,“有本事你天天錄音,天天報警啊!你看警察管不管你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
劉莉也在一旁幫腔:“就是!沒本事就別占著茅坑不拉屎!活該!”
我沒有再跟他們爭吵。
轉身下樓,叫了流動補胎服務。
等待的時候,我冷靜了下來。
憤怒解決不了問題。
對付這種人,必須一次性把他們打殘,讓他們永世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