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易再次睜開眼,發現自己在醫院。
他想起身,卻提不起力氣,臉上的疼痛讓他睜不開眼。
病房門被推開,沈靜昕走進來。
“現在學乖了吧,”沈靜昕冷冷的看著他,語氣中帶著一絲嫌棄。
“希望下次你不要想欺負周淩越了,不然後果比這更加嚴重。”
林易想開口,發現自己嘴巴壓根就張不開。
沈靜昕看到林易的樣子,心口微微一顫,剛想說話電話鈴聲響起,她接起電話走出門。
這時,周淩越走了進來,臉上的笑容甜美可親,語氣溫柔,“怎麼護士還沒有給哥哥上藥,那我來給哥哥上藥。”
他說完背對著沈靜昕,尖銳的指甲狠狠掐進林易臉出血的地方。
“嘶!”
林易被疼的下意識推開他,周淩越順勢倒在地上,灑掉的藥水濺到周淩越的眼睛。
“哥哥我好心給你上藥,你為什麼要推我,還想將藥水潑我臉上,”周淩越紅著眼睛,坐在地上。
沈靜昕聽到動靜,查看周淩越的眼睛,周淩越眼睛泛紅。
“林易!”
沈靜昕咬牙切齒,“你簡直惡毒至極!像你這樣的人,不配得到別人的關愛。”
沈靜昕臉色徹底冷下來,“不準任何人給他上藥,把他的輸液管拔掉。”
沈靜昕一把上前抱起周淩越,眼神中帶著一絲心疼,“快!醫生你快過來!”
護士上前戰戰兢兢的拔掉輸液管。
輸液一拔,疼痛感漸漸泛上來,林易疼得蜷縮在床上,死死咬住下唇才忍著不發出聲音。
他想起,當初自己的手隻是被葉子劃到一下,她就急得團團轉,現在臉都要爛了,她卻當沒看到,隻顧周淩越。
......
出院那天,正是周淩越生日。
每年這天,她們都會讓他祈福,然後加倍懲罰他,今年也不例外。
林易至今還能響起當年說的那句話。
“周淩越本該可以過個難忘的生日,卻因你隻能躺在床上,你必須替他祈福,好贖清你的罪孽。”
今年的懲罰如約降臨,是跪數萬層長階。
如果是以前,林易或許會掙紮。
但現在,他已經麻木了。
他神情冷淡的跪下,長階上的碎石子瞬間紮到他的膝蓋。
他像是沒有感覺到疼,眼神空洞的繼續磕頭。
周淩越和沈靜昕在一旁看著,周淩越假裝不忍,“姐姐,哥哥身體這麼弱,還是算了吧,反正我都醒了。”
沈靜昕冷笑一聲,“乖,不要心疼他,這是他應得的。”
不知道跪了多久,林易的額頭已經血肉模糊,膝蓋也滲滿了碎石,他停下動作,趴在石階上。
“別裝死,起來繼續跪,”沈靜昕冷冷出聲。
林易機械般的爬起來繼續跪,眼神空洞得像具行屍走肉。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易才跪到寺廟前。
沈靜昕冷冷開口,“這次就先這樣,你身上有汙血,自己回去。”
說完沈靜昕牽著周淩越離開。
林易艱難地爬起來,卻沒回去。
他拖著血淋淋的雙腿,一瘸一拐地走進寺廟。
“我想掛一盞孔明燈,”他對寺廟的小和尚說。
小和尚拿出孔明燈,“您是要給誰祈福?”
林易咳了一下,摸著自己的腹部,“給我自己一個念想。”
小和尚心疼的看向他,將孔明燈遞給他。
林易剛要道謝,身後傳來兩道冰冷的聲音。
“什麼?”
他緩緩轉過身,看到沈靜昕折返回來,正站在門口,臉色陰沉的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