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裁員的第三個月,我被迫搬到了一個便宜的老破舊小區裏。
老房子隔音不好,我每晚都能聽見牆另一邊的夫妻在吵架。
一個月後,我實在忍不住敲開了隔壁的門。
開門的老人卻茫然地說:
“小夥子,你聽錯了吧,那間房空十年了,上次住的那對夫妻早失蹤了。”
我一愣,打開的房門裏又傳來他們的聲音。
“老張,我們兩個都沒十年了,還惦記著你那研究成果呢?”
此時,開著的電視機裏正播報著新聞:
“目前,離奇失蹤的張教授夫妻依舊沒有任何消息......若有市民發現任何線索,可撥打電話......”
我屏住呼吸,走到牆邊伸出顫抖的手敲了敲:
“請問是張國文教授嗎?”
四周安靜了幾分鐘。
男人有些興奮:
“小夥子,你能聽見我們說話?”
......
張教授說著又歎了口氣:
“沒想到國家還在找我們,可惜......”
“你能幫我們給國家帶個信嗎?”
我抑製住快要跳出來的心臟,點了點頭,顫抖的拿出已經欠費的手機:
“喂,公安局嗎?我有關於張教授夫妻失蹤的線索要上報。”
“事情有些複雜,電話裏說不清,可能需要你們過來一趟。”
警察來得很快。
“同誌,請和我們描述一下具體情況。”
我深呼吸一口氣,確保自己的語氣還算鎮定:
“張教授夫妻是在十年前的三月十四號晚上八點被綁架的,地點是南山路28號的廢棄工廠,他們的科研成果已經被盜走銷毀。”
“綁架他們的人,據他們猜測,很大可能是海外間諜,他們對張教授夫妻進行逼供,拷問研究資料未果後將他們殺害。”
我說完後,兩個警察對視一眼:
“請問您是怎麼知道這些線索的?”
我緊張的握了握拳,艱澀道:
“我能聽見他們說話。”
警察的臉色變得嚴肅:
“同誌,請不要開玩笑。”
另外一個警察看我的眼神已經不對勁了。
我有些著急:
“我沒說謊!”
我看了一眼牆壁,為了防止警察們轉身就走,一口氣把張教授夫妻的個人生平、家庭關係,甚至是電話號碼都說出來了。
我接著補充:
“我可以提供他們遇害的所有線索,隻要是他們本人知道的。”
對上警察的眼神,我就差指天發誓了:
“我是清醒的,沒有精神病。”
“你們現在就可以安排人去查證!“
警察的臉色凝重起來,他們站起身,一個迅速撥打電話交代情況。
另外一個拿出隨身攜帶的手銬:
“先生,您需要和我們走一趟了。”
他們懷疑我是凶手。
畢竟能把所有細節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的,除了凶手就是受害者。
我提供的線索越多,反而加重了我是凶手的嫌疑。
我摸了摸自從和張教授對話開始就急促跳動的心臟,隨後,被銬著手坐進了警車裏。
沒想到第一次坐警車竟然是這種情況。
我苦中作樂的想。
又省下了一晚的水電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