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
四海盛延會館,燈光璀璨,觥籌交錯。
燈火輝煌的延會廳裏充盈著鋼琴聲與小提琴聲的合奏。
J城大半的名流都聚集在此,今日是昆山集團董事長陳建山的五十生日慶典,昆山集團在J城的地位可不低。
雲莞獨自站在延會廳門口,第一次來到這種場合,有些無措,畢竟她之前,是萬萬沒想到自己會站到這種地方來。
父親雲康在外出差一段日子了,繼母說今天帶她來認識認識雲家的交友圈子,結果不知怎麼人就不見了。
“小姐,不好意思,請讓一讓。”身後有謙和有禮的聲音傳來,雲莞下意識站到了一側,低頭道歉:“對不起,我擋住路了。”
“沒有關係,小姐。”江歲寒的助理長清禮貌的和雲莞交流。江歲寒的視線就落到了雲莞身上,不經意一瞥。
簡單的藍寶石發簪將黑發向上挽起,臉側有絲縷黑發垂下,露出白嫩的耳朵。。
星空藍漸變長裙襯托出她白皙的膚色,背後有黑色的係帶,勾勒出纖細的腰肢,露出一大片光潔白皙的後背,以及,微微上揚的鎖骨和肩胛骨,弧度美妙,像蝴蝶微微顫動的雙翅。
江歲寒一時有些怔住,雖說他有個未婚妻,但平時一心忙於工作,搞得家裏人懷疑他的取向。
現在隻看到一個側影忽然覺得有點口幹舌燥,這倒不像自己了。
江歲寒匆匆移開視線,加快了步子向前走,似乎要躲避什麼。
這四海盛延是他的產業,兼有延請娛樂和住宿條件,保密性又極強,廣受名流圈的追捧。
他今日過來是打算休息的,明天工作也方便些。
路過延會廳,有人過來打招呼:“江總可否賞臉喝一杯?”這些人明知這江少寡言少語,還不怕死的貼過來。
這可是江少,江家的繼承人,自己創業,商業眼光獨特,身家地位在J城可排頭一位。
江歲寒本就頭疼,遇到無關的人來巴結他,心裏更是躁鬱,眉間皺印加深,長眸一掃,眼神帶著寒光,冷冷的瞥了那人一眼,周身充滿了不耐煩的戾氣,那人便訕訕的離開了。
江歲寒長腿一邁,坐了自己專屬電梯回了頂層房間。
…
繼母吳紛找了一圈,才在延會廳門口找到乖巧等待的雲莞,立刻瞪了雲莞一眼,語氣責備:“你這孩子,怎麼這裏都能走丟?”
吳紛眼神轉了轉仿佛想起什麼,又放軟了語氣:“莞莞一會跟著阿姨走吧,帶你見見我們家的朋友。”
嗬,我們家的朋友。
雲莞聽這語氣,心中了然,她雖然獨自生活了二十年,倒也不是什麼都不懂,這繼母心思也太明顯了。
雲莞點了點頭,問吳紛:“阿姨,那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啊,姐姐自己一個人在家裏,我想回去陪她。”
吳紛狠狠的咬了下牙,眼神帶著厭惡,又換了溫柔的語調,“莞莞,阿姨先帶你去見見你爸的朋友。”拉著雲莞的手腕急急向延會廳中央走過去。
匆匆走了一圈,就拉著她回到了延會的角落位置。
“莞莞餓了吧,這裏的芒果乳酪慕斯是出了名的好吃,來嘗嘗。”吳紛認真關心的語調讓雲莞頓感不妙,接過吳紛遞給她的小蛋糕隻細細的咬了一小口,覺得味道有些不對,拿起手邊的果汁喝了一口。
今日的吳紛有些熱情的不正常。雲莞察覺到了什麼,看了吳紛一眼。
莞莞,你瑤瑤妹妹休息這麼久還沒有回來,要不你替阿姨去看看吧。”雲莞覺得視野有點模糊,頭也有點發昏了。
吳紛直接把房卡放在她手裏,半扶半抱的帶著她走向了電梯。伸手按了21的樓層。
雲莞一個人被關在了電梯裏。
吳紛看到電梯門合上,數字開始變化,滿意的向暗處使了個眼神,暗處的人立刻到陳建山的耳邊說了句話,陳建山對著吳紛微微點頭。
吳紛放下心來,今日這些倒是沒有白準備。
今日的事情她也想了好久,女兒雲慕瑤倒是急著勸她快些下手,雲莞無依無靠的,出了事也沒有人在意。
她便下定決心把雲莞送到陳建山的床上。
今日事情若是成了,她哥哥家也會得到昆山集團的不少提攜。
“姐姐,我…我可能中了迷藥,你能不能…來救救我。”雲莞倚靠在電梯上,喘著氣給雲慕水打電話。
“什麼,怎麼回事?你不要急,我…我現在在機場,會找人去救你的。”雲慕水馬上就要登機了,沒有時間去救雲莞了。
“機場?”雲莞掐了一下自己手腕,稍稍有些清醒,想繼續和雲慕水通話,保持聯係。
可雲慕水聽到電梯開門“叮”的聲音,還有一聲男人的冷笑,電話就掛斷了。
電話這邊,一雙手粗魯的把縮在電梯裏的雲莞拉了出來,沒有一點憐惜,帶著雲莞走向暗處的房間。
…
江歲寒脫下西裝外套,解了領帶扔在一側,坐在書房的椅子裏,手臂撐著額頭,雙眼緊閉,想著自己還有哪些合作案還沒有解決。
男人零散的碎發垂在額前,投影在微微顫動的濃密眼睫上,身影被籠罩在暗處。
意外的接到了未婚妻雲慕水的電話。
雲慕水不能給雲家人打電話,自己也沒什麼朋友,如今想到的隻有江歲寒了。
“江少,我有事請你幫忙,我現在在機場,我妹妹雲莞今天應該是在你的四海盛延,被人下套中了迷藥,不知道在哪一層被人帶走了。”雲慕水略帶哭腔的快速說完。
飛機已經在提醒關機了,雲慕水快速的發了雲莞的照片到江歲寒手機上。
江歲寒揉了揉眉心,略顯疲憊的起身,雲慕水這個忙是一定要幫的。
剛疑惑著沒聽說雲慕水有哪個妹妹叫雲莞,便收到了雲慕水發來的照片,微微瞪大雙眼,整個人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