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走到車庫。
沈南星褪了隻手鏈扔在車子角落,又淡定的撿起來,隨後一邊關車門一邊佯裝不經意道:“我覺得商爺爺無故暈倒,身體肯定還是有點問題的,除了玄學,不如也求助求助現代醫學,我之前認識一個叫張磊的人,很擅長疑難雜症,如果有他給商爺爺看病,那商爺爺肯定會好!”
【商硯一定要記得張磊是暗夜帝國的人啊!雖然他現在還沒有行醫資格證,甚至因為被人誣陷,決定隱藏自己一身本事不再給人看病,但他是罕見的天才,如果世上還有人能解毒醫的毒,那百分百就是張磊!】
商硯鳳眸微閃,張磊這人,他有點印象,看著憨厚老實,沒想到竟是天才神醫!
他把人請來守在爺爺身邊,以防萬一也是好的。
他看向沈南星的視線逐漸溫和,她雖然貪財好色,但心地倒是不壞,他抿抿唇,語氣格外誠懇,“你說的很有道理,我會想辦法把張磊請來,沈南星,謝謝你。”
對方鄭重的態度,讓沈南星格外不自在,她扯了扯唇角,“未婚夫妻也是夫妻,夫妻一體,不用道謝,你好好照顧商爺爺,我走了。”
說完,她拎著包大步走上車。
【媽耶!商硯看我的眼神直勾勾的,像是要把我當場辦了,雖然我不抗拒,但這個場合不對啊!蒜鳥蒜鳥,還是走吧,不然看著他那張俊臉,我真怕自己忍不住撲上去親他啊!】
商硯:“......”
眼裏的感謝逐漸散去,隻餘淺淺無奈,貪財好色果然是她本性。
他一邊往回走一邊掏出手機撥電話,沉聲道:“讓張磊放下手裏的所有事情,立馬乘坐最近的航班來A市......”
與此同時,一小時後,沈南星回了家。
剛進門,她便看見神色凝重的管家和帶著疏離笑容的薄家司機。
“沈小姐,小薄總知道你有喜歡的人,害怕耽誤了你,所以特意讓我連夜把你之前送給他的禮物還回來。”
薄家司機把手上的箱子遞過去,語氣恭敬道:“小薄總說了,既然要斷,那就斷個幹脆徹底,你檢查一下,要是有遺漏的,小薄總立馬派人送來。”
管家氣的緊緊攥著拳頭,渾濁雙眼更是盈滿了一包的淚。
薄時琛也欺人太甚了,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斷絕幹淨,這不是往小姐心上紮刀子嗎?枉費小姐之前對他那麼好!
他可憐的小姐啊!嗚嗚嗚~
“都是些不要緊的東西,要是真有遺漏的,那就讓薄時琛扔垃圾桶,不用麻煩送過來了,至於這些......”
沈南星摸了摸下巴,她雖然沒談過戀愛,但也知道留著和前任的定情信物勢必會惹得現任不滿啊!
結婚證都還沒領到手,她可不能讓商硯不高興!
她接過箱子,找管家要了油和打火機,便把油倒在箱子上。
“小姐!”
“沈小姐!”
這一舉動,引得管家和薄家司機都驚呼一聲。
尤其是薄家司機,神色都焦急起來,他是懂眼色的,自然明白小薄總不過是拿這些東西來氣氣沈小姐,好讓沈小姐如同往常一般對他。
說白了,這些東西還得抱回去呢!
可現在都淋上油了!
他忍不住抱怨,“沈小姐,你這是做什麼......”
“處理垃圾啊。”
沈南星把點著的打火機扔到箱子上,箱子便以野火燎原之勢燒了起來,她瞥一眼管家,不緊不慢道:“趁著薄家的人在,你帶兩個人去把薄時琛送我的東西拿來,讓他順勢帶回去。”
“是!”
管家語氣都歡快起來,腳步雀躍往裏跑,連這些東西都不要了,可見小姐是真放下薄時琛了,這麼灑脫的小姐,真讓他長臉!
薄家司機看著快燒成灰的箱子,急的快要跳起來。
一會兒功夫,管家拿著一口袋東西回來,嗓音洪亮道:“小姐,薄少送您的三樣東西都在這裏了!”
薄家司機神色尷尬,相處十多年,就送了女方三樣東西,小薄總未免也太小氣了。
“辛苦你帶回去給薄時琛。”沈南星朝司機擺擺手,轉頭便往裏走,時間緊迫,她得找人查了凡,否則真要是聽他的,那兩年後自己豈不是隻能抱著商硯的牌位結婚?
算算時間,了凡第六個兒子應該剛出生吧?他的第三個情人好像住在桃花村......
“沈小姐!您......”
“東西都在這了,時候也不早了,不方便留客,你一路小心。”管家上前一步擋住薄家司機,笑眯眯道。
薄家司機看了眼管家魁梧的身材,再不甘心也隻能接過袋子,垂頭喪氣往外走。
一個半小時後,司機回到薄家。
一路穿長廊過花園,他來到主院,恭敬回話,“小薄總,東西已經送到......”
“她哭了?還是朝你發脾氣了?”
薄時琛打斷對方的話,咬著牙冷冷道:“不管她什麼反應,送出去的東西不許拿回來,這一次非要狠狠給她一個教訓。”
“都沒有。”
司機低下頭,把袋子遞上前,語氣為難支支吾吾道:“沈小姐把箱子裏的東西都燒了,還把您送給她的禮物都還回來了。”
薄時琛瞳孔一緊,滿臉的難以置信,心裏竟閃過一股難以名狀的恐慌,那些東西每一樣都是沈南星費了好大一番心血才拿到的,她怎麼會舍得燒了?
她怎麼會燒了?
他攥緊拳頭,臉色黑沉如墨,“是她親自燒......”
“時候不早了,去休息吧。”
薄母朝司機揮揮手,等人走遠,她起身倒了杯茶放在兒子麵前,語重心長道:“時琛,我早跟你說過,別仗著沈南星的喜歡就欺負人,她是沈家獨女,沈大山又是把女兒寵上天的性格,她要是真嫁了商硯,那沈、商兩家可就牢牢的綁定在一起了。”
薄時琛拳頭攥的咯吱作響,隻覺心也像是被無形的大手攥住了,他咬牙道:“沈南星不會嫁商硯,她隻是胡亂吃醋......”
“是不是胡亂吃醋,你心裏有數!你要是繼續和蘇婉待在一起,那就看著沈南星嫁給商硯,看著兩家密不可分,然後逐步蠶食掉薄氏吧!”薄母重重拍了下桌子,怒不可遏道。
薄時琛丹鳳眼閃爍兩下,他唇蠕動兩下,似乎想說點什麼,可最後卻什麼也沒說。
“論家世、長相,蘇婉遠遠不如沈南星,你不愛牡丹偏偏喜歡野草,究竟是什麼癖好?”
薄母氣的心口劇烈起伏,可看著沉默的兒子,到底軟了語氣,“明天我請沈南星來家裏,你好好對她。”
薄時琛喉結滾動兩下,許久才吐出一個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