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許淺淺尖銳的喊聲刺痛我耳膜,但我卻隻顧著拔出刀試圖再刺。
“廢物!廢物!你怎麼敢!”
她抬腳狠狠踹向我小腹,額角青筋暴起。
我摔翻在地上,渾身像生了鏽一般,喉間泛起腥甜。
許淺淺跳著腳,推搡著身旁的保鏢:
“都愣著幹嘛!給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得到命令的保鏢們一擁而上,棍棒如雨點般落下。
哥哥拚死衝到我身前,將我死死護住。
棍棒砸在他身上的悶響仿佛敲在我心上。
猛然間有溫熱的血滴在我唇邊,哥哥身子一抽,重重倒在我身上。
“哥…哥?你醒醒…”
但沒有回應。
我茫然又艱難的轉頭,才看清他後腦上,正向外冒著鮮血。
還沒來得及擔憂,保鏢們就拖著我和哥哥來到樓頂。
把我們死死捆住後,直接吊在了商場大樓外。
他們粗暴的動作牽扯到我孕肚上的傷口,血水已然打濕了我半身衣服。
被吊在不遠處的哥哥,白襯衫的後頸處也滿是血汙。
樓間凜冽的風讓我強撐著精神。
昏迷的哥哥卻隻是兀自隨著風搖擺不定。
商場樓下已經聚滿了人,哄亂的指責聲飄到我的耳邊。
“聽說是小三懷了野男人的孩子想上位,結果被原配抓了個現行,倆人就都吊著了。”
“活該!當小三也不安分!”
我卻隻能不斷對身旁的哥哥說著話,期望他能夠先醒過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的意識也漸漸模糊,哥哥那邊,更是毫無反應。
許淺淺囂張的聲音又從天台上傳了過來。
“呦,還活著呢?”
看到她的瞬間,我目眥欲裂,咬緊牙關恨恨道:
“許淺淺,你最好趕緊把我們放了,否則,等我爸來了,後果你絕對承擔不起。”
她卻狀若瘋癲的笑了,伸手從下屬手中接過一張複合弓:
“那我可不得趁現在,把你們這對狗男女弄死,給我當個墊背的?”
許淺淺張弓搭箭,先瞄準了哥哥隨風晃動的身體:
“說起來我跟川柏還是在箭館認識的,你應該知道他射箭很厲害吧?”
“可惜,我技術就沒那麼好了。”
我心中一沉,蕭川柏的箭館,還是我出錢幫他開起來的。
卻沒想到竟成了他出軌的起點。
下一秒劇痛襲來,一支箭狠狠刺入我肩膀,劇痛讓我瞬間咬緊了牙。
“真煩,明明要射你哥的,怎麼偏了這麼多。”
又一陣弓弦響過,這一次的箭卻直直刺入哥哥胸口。
原本昏迷的他在劇痛下終於怒吼著醒了過來。
看著眼前此情此景,他眼中的怒火有如實質,
“許淺淺是嗎?我保證,一定會將你碎屍萬段!”
可許淺淺隻是狂笑著,機械的彎弓,搭箭,射出。
哥哥拚命擺動著身體想要保護我。
轉眼下來,他身上已經插滿箭支,渾身鮮紅一片。
嗓子裏擠出吃力的嗬嗬聲。
天台上,許淺淺像是累了,也撐著雙手喘起了粗氣。
我的手機鈴聲卻突兀的在她身邊響起。
她疑惑著接起電話,蕭川柏急切的聲音直接傳了出來:
“傾辭,你在哪?淺淺的事情我會給你一個解釋,求你,別傷害她!”
“你也不想我恨你一輩子吧?”
我笑了。
“蕭川柏!現在是我和我哥,快被你的小金絲雀害死了!”
“你心心念念的孩子,也已經沒了!”
我向著手機的方向怒吼,可所有的聲音卻都被風吹散。
天台上響起的,隻有許淺淺驚疑不定的聲音:
“老公?你給她打電話幹嘛?”
“別擔心,我已經處理好了,就是…估計得需要你賠點錢…”
電話那頭的蕭川柏沉默了,電話中隻剩沉重的喘息聲。
片刻後,他暴怒的吼聲傳來:
“許淺淺!你到底對季傾辭做了什麼?!你知不知道!她他媽是季家千金!我…”
許淺淺突然掛斷了電話,她皺起眉,看著手機上的那串號碼陷入沉思。
目光不斷閃爍著,嘴裏喃喃念叨著什麼。
抬眼看向已經奄奄一息的我哥,和兀自掙紮著的我:
“什麼狗屁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