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寒舟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的一幹二淨!
他瞳孔放大到極致,難以置信的死死盯著宋柚寧,身體僵硬如同石化。
她怎麼可能會是夜宴首席?
“不......不可能!她不可能是夜宴首席!”
薑楚楚最先崩潰,指著宋柚寧失聲尖叫,連精心維持的優雅形象都顧不得了,隻剩下極致的恐慌與瘋狂,“Tom總監,你是不是弄錯了,她叫宋柚寧,隻是Fs一個被辭退的小組長!她......”
“薑小姐。”
Tom冷冷地打斷她,“宋柚寧女士,是夜宴財團連續三年,由總裁親自出麵,耗費了巨大的誠意才最終邀請成功的全球首席研發官,她的身份,不是任何人可以質疑的!倒是你......”
他的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和譏諷,“你說我夜宴的首席研發官,想偷竊你這種貨色的成果?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夜宴最核心的“仿生神經元矩陣”項目,正是由宋首席一手奠定理論基礎和關鍵構架!心語這種級別的應用,在宋首席眼裏不過是信手捏來的小玩意兒,她需要偷?笑話!”
Tom的目光如同審判,掃過麵無血色的封寒舟和搖搖欲墜的薑楚楚,最終落在封寒舟身上,一字一句,道:
“FS集團,很好,你們今天對宋首席做的,夜宴財團記下了,從此刻起,夜宴裁員全球所有業務線,將永久性關閉與Fs集團的一切合作通道!”
“噗通”一聲,薑楚楚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頭,無力的癱軟在地,滿臉死灰的絕望。
Tom不再施舍他們半分眼神,再次轉向宋柚寧,語氣瞬間恢複恭敬,“宋首席,你看我們是現在進去會場,還是移步到更舒適的會議室?您的時間寶貴,不應該浪費在這些無關緊要的......惡犬身上。”
他最後幾個字,冷冷的掃過地上的薑楚楚和麵無血色的封寒舟。
“進去吧。”
宋柚寧語氣平靜無波,微微整理了了一下被拉扯的有些淩亂的衣襟,邁著沉穩的步伐,徑直走向會場大廳。
從始至終,便是看也沒看封寒舟和薑楚楚一眼。
Tom以及一眾夜宴高層,如同最忠誠的護衛,簇擁在她身後。
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道路。
那些剛才還鄙夷唾罵的目光,此刻全都變成了極致的敬畏。
“宋柚寧!”
直到宋柚寧即將踏入會場,封寒舟才仿佛從巨大的精神衝擊中找回一絲神誌。
他嘶啞著嗓子,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齒縫裏擠出來,帶著一種荒誕的、不肯認輸的質問: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入職夜宴?你還想不想回Fs了?還想不想待在我身邊了?”
他上前一步,目光複雜的盯著她的背影,“你今天搞這一出,不就是下想證明你的價值,逼我低頭與你和好嗎?行了!我承認你的能力,之前的事既往不咎,Fs研發部還是你的,適可而止吧!”
宋柚寧的腳步頓住了。
她緩緩轉身,看向封寒舟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個徹頭徹尾的陌生人,帶著一絲冰冷的憐憫。
她什麼也沒說,隻是從隨身的手袋裏,從容的抽出一份文件,舉到封寒舟眼前。
封寒舟的目光瞬間被文件抬頭的幾個打字吸住——《勞動仲裁受理通知書!》
而申請日期,赫然在六天前!
正是他停掉她的卡的那天!
“勞動仲裁?”
封寒舟如遭重擊,目眥欲裂,聲音都變了調,“你......你居然......”
“封總。”宋柚寧聲音清冷如冰泉,不帶一絲波瀾,“下次見麵,我們法庭上談。”
她說完,收回視線,仿佛多看他一眼都嫌煩。
“柚寧!你等等!我們......”
巨大的恐慌擒住封寒舟心臟,他下意識伸出手,想抓住她。
“寒舟......寒舟......我的肚子......好疼......”
就在這時,薑楚楚突然發出痛苦的呻吟,她捂著腹部,滿眼淚水,“孩子......我們的孩子......寒舟,送我去醫院......”
封寒舟伸向宋柚寧的手猛地僵在半空。
這幾個月來,已經形成的條件反射,讓他立即衝到薑楚楚身邊。
宋柚寧輕輕笑了下。
這一幕熟悉的讓她產生了應激性的惡心。
她再無半分停留,大步走進會場。
“柚寧......”
封寒舟看著關上的門,心頭空落的可怕,一種失控的失去感瘋狂蔓延。
“寒舟......血......我好像出血了......”薑楚楚眼眶通紅,緊緊地抓住封寒舟的衣服。
封寒舟看著薑楚楚痛苦的樣子,又看著禁閉的會場大門,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掙紮和混亂。
叮——
電梯門開啟。
小雅急匆匆跑出來,手裏提著一小袋藥,目光焦急的搜尋。
“封總,薑總監,你們看到宋組長了嗎?她的藥落我車上了,她的腰傷很嚴重,醫生叮囑必須按時......”
“什麼藥?什麼腰傷?”
封寒舟猛地抬頭,厲聲詢問,一種不祥的預感瞬間擒住他。
小雅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下意識回答,“就......就是那天在公司,您推了她一下,她撞到了桌角,傷到了腰椎......走路都困難......”
她看著封寒舟慘白的臉色,又小聲的補充了一句,“宋組長最近真的是多災多難,醫生都認識她了,聽說前幾天,她才因為雪夜受凍發高燒住過院......”
雪夜......高燒......腰傷......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重錘,狠狠砸在封寒舟的心上!
雪夜第二天,她好端端的回來,還能收拾行李,他以為她沒事......
那天在公司,他也隻是輕輕推了一下......
他沒想到她竟然那麼嚴重!
可進了兩次醫院,她卻從未向他透露過一個字,以前,她可是被玫瑰花刺紮一下手指,都會委屈的讓他吹氣的女孩啊......
巨大的惶恐、懊悔和失控感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間將他淹沒,讓他窒息。
他終於無比清晰的意識到,她不是在賭氣,她是真的......在離開他了!
“柚寧!”
封寒舟猛地站起身,急切的就要往會場裏走。
他心裏隻有一個唯一重要的念頭——抓住她!
“寒舟!孩子......我們的孩子......”薑楚楚可憐兮兮的拉住他的衣袖,“孩子現在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