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對啊,被高利貸帶走並不是她的本願,當初她根本不知道被抓走會遇到什麼,怎麼一回來態度就完全變了。
難道是那些放高利貸的人威脅她這麼做的,要不然,她不會這樣,對,一定是的。
林文軒像是找到了一個支點和理由,一個能夠說服自己的理由。
他的眼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子兮,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是不是那些放高利貸的人逼你這麼做的,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對吧。”
白子兮的心中一陣刺痛,哪怕她這麼說他,但是在他的心裏麵卻想盡辦法為自己找理由證明她不是那種貪慕虛榮的女人,她的文軒啊,總是把別人想的那麼好。
可是她卻要騙這樣這一個不願意委屈她,真心對她好的男人。
在他的眼神注視下,她差點就要開口說是了。
“不是。”她別過頭不願看他。
“那麼你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白子兮根本不敢對視他的眼睛,這個時候樓下的車笛聲想起來,她猛地一驚。
那是在提醒她需要離開了,她之前和那個男人說需要回家拿點東西,現在他派來的司機在催她了。
林文軒當然沒去在意什麼車笛聲,他隻在意白子兮的答複。
白子兮拉著林文軒走到過道的窗口,指著樓下那輛豪車,說道,“這就是那個男人送我來的車,你有嗎?”
他的手徹底的放下了,如果說之前他還有什麼不相信的,但是現在事實依據擺在了眼前,容不得他不相信。
那輛車遠遠的看著就知道很名貴,沒個幾百萬下不來,在他的小區裏麵根本沒有哪家能開的起這種豪車。
現在卻這麼恰巧的出現在他家樓下,再結合她的話,答案昭然若揭。
林文軒慢慢的後退,眼神不敢相信。
“白子兮,你沒有心。”
她轉過身去,一滴淚滑落,他卻看不見。
他狠狠的說,“白子兮,你會後悔的。”
樓道裏,回響著著林文軒充滿恨意的咆哮。
為了你,我不會後悔,她慢慢的背離他。
“我他媽的居然愛上了這樣的你。”
似乎是還想要挽留她,林文軒發出最後的哀鳴,聲音低沉中卻又哀求,想要挽回這個他認為已經變了心的女人。
文軒,我隻要你沒事。
白子兮不再猶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她又被帶到了那晚的那個房間,雖然她根本就不想再回到這裏,但是她沒有選擇。
窗紗半遮半掩著,她依然看不清他的樣貌。
諾大的辦公桌後麵,月色下,橘色的火花跳躍著。
她聞到了淡淡的雪茄的味道,雖然不難聞,卻讓她覺得充滿著罪惡的味道。
半晌,他的手抖落了一些煙灰。
“回家要拿的東西都拿回來了嗎?”
不確定他為什麼這麼好心,但是她隻能點頭。
夜墨的麵色卻陡然一冷,心中微微的刺痛。
他很想打破她臉上那塵封不變的淡然,他明明知道她是去見了什麼人,但是她卻在刻意的隱瞞。
既然這樣,就不要怪他殘忍的撕開她偽裝已久的外表。
他裝作不經意,戲謔的問道,“有去見什麼人嗎?”
白子兮背後一涼,他是知道了什麼嗎?
不,不會的,他怎麼會知道,除非他監視自己。
突然,她想起來了,難道是接送她的那個司機告訴他的?
可是那個司機明明又沒有上樓,對啊,自己出來的時候,眼淚汪汪的,誰看了都知道一定發生過什麼事情了。
然後司機一定是據實彙報給了他,再加上他敏銳的洞察力,不難想到,她是去見了什麼人。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僅僅憑借這些,就能夠猜出她有隱瞞的心思。
白子兮現在心裏布滿慌亂的絲線。
她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要緊張。
對,她要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現在隻是有點懷疑而已,那麼是不是說明他還不知道文軒的存在,以及文軒和自己的關係。
她裝作滿不在乎的答道,“恩,去見了一個朋友。”
他貌似沉浸在貓抓老鼠的趣味中。
“哦?什麼朋友?”
“就是一個普通的朋友。”她穩住氣息。
手上的雪茄以及燃到了他的指尖,但是他卻渾然忘記了灼燒的疼痛。
他狠狠的把卷煙摁滅,冷笑著說出薄涼的話。
“是嗎,真的隻是一個普通的朋友?”
“恩......恩。”白子兮明顯有點底氣不足。
“我放你回去,你應該會首先去見最重要的事情,但是你卻告訴我你隻是去見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你真的以為我這麼好騙麼?”
白子兮看到夜墨已經有點慍怒了,但是她還是不肯把林文軒供出來。
“我......”她還想狡辯。
“我放你回去,可不是讓你去會你的老晴人的。”
平地驚雷,白子兮哆嗦了一下。
他果然知道了,所以......所以她之前一直在耍著自己玩嗎?
難道看自己這麼狼狽的樣子,他才會覺得痛快嗎?
原來之前她一直就像是一個小醜一樣,自導自演著隻有自己相信的謊話,而他一直冷眼的看著她的笑話
她想倔強為自己辯駁,可是事實就是如他所說的那樣,她之前的那股子底氣如泄了氣的皮球。
“我們已經分手了。”
事已至此,她還在保護著那個男人,夜墨心中的嫉妒差點就要把他吞噬掉。
他站了起來,倏然,拉開了半掩著的窗簾,光線猛然進入到了室內。
“白子兮,我希望你記得,誰才是你的男人。”
她被突來的光線一時睜不開眼睛,漸漸的適應了光線,逆光中,看清了那個男人的樣貌。
俊逸的劍眉斜飛而入,高挺而直的鼻梁,眼神銳利的如同夜幕下的刀鋒,直勾人心,身上雖然極力的隱藏氣息,但是還是能隱約的察覺出他來自猶如暗帝的壓迫感。
她本能的有些害怕,然後身體微微的痙攣,原來他早就知道了,她卻天真的以為自己能夠把什麼都隱瞞著,那麼他現在是覺得這麼戲弄自己很好玩嗎?
“你早就知道了是嗎?”
對於她態度的轉變,夜墨一時沒反應過來。
“什麼?”
“這場狩獵遊戲,不正是你喜歡的嗎,現在我陪你玩,你不該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