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著紙片,他眉頭緊鎖,似乎是在辨認著上麵的模糊字跡。
我惡心的緊。
不想離開前橫生枝節,再跟顧景琛有什麼糾葛,我伸手想要搶過來。
可江念卻先我一步,猛地打掉紙片。
“景琛!別看了!”
她好似緊張,又像是鬆了口氣,狠狠踩了紙條一腳:“一張破收據,臟死了!”
說完,不等顧景琛皺眉,她捂住胸口,就臉色慘白靠向他:
“景琛…我心慌…喘不過氣…”
瞬間,顧景琛注意力被她吸引,慌忙扶住她:“念念?別嚇我!”
“可能…是被晚晚姐嚇到了…”她依偎著顧景琛,眼角卻向我投來挑釁。
我嗤笑。
顧景琛從來都這樣,隻要江念這個救命恩人稍有不適,我的任何事,他都可以不管不顧。
無奈看了我一眼,醫生上前給江念檢查。
而我強撐虛弱挪到床邊,去撿那張碎紙。
可就在即將觸到的那一瞬,忽然,一隻鋥亮皮鞋狠狠踩上了我手背!
我彎著腰疼的憋屈,可顧景琛聲音狠厲:
“林晚,收起你那齷齪心思!別再故意擾亂我,如果念念有事,我讓你生不如死!”
話落,他鞋底碾磨我手的力道更重,疼到鑽心。
“顧景琛,”我抬頭,忍痛嘶啞:“難道你就沒想過,萬一認錯人了?萬一那腎......”
“閉嘴!”他神色猙獰打斷我,腳下更是用力。
“還敢狡辯?念念受的傷流的血,你能比?再胡說,我立馬讓你滾出醫院!”
狠狠瞪我一眼,他抱起江念,大步離開。
而門重重甩上的前一秒,江念嘴角勾起邪笑,用口型留給我三個字:“你輸了。”
空蕩房間裏,瞬間隻剩我和地上臟汙的紙片。
艱難爬過去,我顫抖撿起紙片。
日期上“腎移植”三個字眼如烙鐵燙眼,映照出我殘缺的身體,但顧景琛不信。
攥緊紙片,我指甲嵌進掌心。
可我重活一世,不是為了重複絕望,而是報複。
我一定要讓他為拔我呼吸機付出代價。
掙紮下床,我打算去找那個唯一不受江念蒙蔽,且能壓製顧景琛的人。
但剛踉蹌到門口,門卻被推開。
顧景琛去而複返,臉色更加陰沉恐怖。
手裏拿著我的手機,他步步逼近,看著我,像看死人。
“林晚,”
“你敢偷偷聯係爺爺?你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