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司空降了個經理。
她規定上班時間不準去廁所。
我作為主管,忍不住開口。
“經理,這規定可能有點......”
“有點什麼?”
她打斷我,說她最看不起的就是我這種自恃有關係、就目無紀律的混子。
我隻好閉上嘴,照做。
可不過一個星期,她就跪下來求我。
01
工作到快中午,很多人開始抖腿了。
對麵的女實習生嚶嚶小聲哭求我。
“主管,能借下我外套嗎?我生理期來了。”
我於心不忍,把外套遞給她。
女實習生感激的拿過外套,走了。
她前腳出門,李慧章後腳就出來宣布扣實習生五百工資。
說完後,她又斜眼看我。
“石主管給實習生打掩護,扣一千。”
這特麼欺人太甚啊!
我握起拳頭,就要站起身來,卻被張明明拉了一下。
他小聲說:“哥,你不是有腎炎,還沒攢夠醫藥費呢?別衝動。”
瞬間的憤怒落了下去,無從著落的醫藥費衝上心頭。
我死死咬著牙,重新坐下。
李慧章的眼神掠過我,看了眼張明明。
她冷哼一聲,進了辦公室。
到中午下班,李慧章終於離開了。
同事們一股腦的衝向廁所。
“唉,這女的是人嗎,居然不讓人上廁所。”
“哥幾個,想個辦法整整她!”
我聽著隔間傳來的聲音,沒多話。
要不是需要攢醫藥費,我也想整李慧章。
下午,上班。
李慧章進了辦公室,打開了零食櫃。
她擰開常喝的飲料,邊走邊敲著手機灌了一口。
下一秒,她瞪大眼睛。
“噗——”
黃色的液體被噴的滿地都是,一股尿騷味也彌漫開來。
李慧章崩潰的大叫。
“誰幹得!誰幹得!”
話落,張明明幾個男同事低頭忍笑。
“是你幹的對不對!”
李慧章猛然的奔到我麵前,抬手就給我一巴掌。
她麵容扭曲,尖聲大叫。
“石錯崖,你現在就給我滾蛋!”
這一巴掌落下,辦公室裏鴉雀無聲。
我摸了摸臉,心裏憋了一股火氣。
“李經理,你有證據證明是我幹的?”
李慧章鐵青著臉不說話。
我直接掏出手機報了警。
警察來得很快,所有證據都表明,我沒有作案的時間。
張明明那幾個人主動站出來,不好意思的說。
“李經理不讓上廁所,我們幾個男同事就用飲料瓶去茶水間解決了。”
“鎖櫃子裏也是怕人誤飲。”
他們咬死不是惡作劇。
李慧章見狀,怒視著張明明,仿佛立刻就要掐死對方似的。
但她沒再多話,咬牙選擇跟我私了。
我冷冷道:“我也不多要,五千。”
最終,在警察的見證下,李慧章當場給我轉了五千塊錢。
送走警察後,她踩著高跟鞋,哐當一聲摔上門走了。
張明明幾個擠眉弄眼的笑了。
可我知道,這事兒沒完。
02
第二天一早,李慧章宣布開會。
她臉上堆著笑容,語氣也很和善。
“經過昨天的事,我覺得我與大家之間缺乏基本的信任。”
“為了避免再發生類似飲料的誤會,大家上班時間可以去廁所了。”
辦公室裏,響起小小的歡呼聲。
李慧章聽著這些聲音,臉上的笑容加深。
她宣布散會,但是留下我,把我叫進她的辦公室。
“石主管,最近項目緊,你能力突出,這些需求你今天下班前必須做完。”
她推過來一遝厚厚的需求文檔,工作量是平時的三倍不止。
我沒爭辯,拿起資料就回了工位。
中午吃飯時,我還在加班。
張明明偷偷蹭過來,一臉同情和愧疚。
“崖哥,對不住啊,連累你了。”
“她其實是衝著我來的,但又不敢明著對我下手,結果讓你背鍋了。”
“你放心,我已經告訴我爸,過幾天就把她調走!”
我扒拉著鼠標,心裏麵早已經有了預料。
李慧章會上分明是在指桑罵槐。
罵的嘛,就是張明明這個真太子爺。
“沒事,你也是想給大家出口氣。”
我嘴裏寬慰張明明,心裏覺得指望這富家公子哥跟他爸告狀來解決問題,那還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人呐,還是得靠自己。
下午,我鍵盤敲得劈裏啪啦響。
李慧章出來巡視了幾次,看到我埋頭苦幹的樣子,臉上露出得意的冷笑。
我冷哼一聲,捂住肚子,從椅子上滑了下去。
“主管,你怎麼了?”
旁邊同事驚呼起來。
辦公室裏一陣兵荒馬亂。
有人掐我人中,有人叫救護車。
可李慧章卻不以為然,上前踢了我兩腳,卻說:“石錯崖,別想著訛我!”
張明明猛地站起來,怒視她。
“李慧章,你還是人嗎?”
“錯崖有腎病,你不讓他上廁所,他就不喝水,出了人命,你就是凶手!”
李慧章頓時笑容僵住了,後退了兩步。
平時的囂張再這一時刻變成了害怕。
她不敢靠近我了。
十幾分鐘後,救護醫生趕到了,給我插上了氧氣瓶,抬著我進了電梯。
臨走前,我虛弱地抓住張明明的袖子。
“明明,幫我跟李經理請個假。”
“我有尿毒症,這次可能要休養很久。”
聲音不大,但足夠讓周圍的人都聽見。
人群外,李慧章的臉,“唰”一下全白了。
我住進了醫院,帶薪休假。
公司董事長也擔心出現員工猝死的事情,派自己的秘書親自來醫院探望我。
一起來的還有張明明這個太子爺。
他告訴我,他爸狠狠批評了李慧章,說要是我有什麼三長兩短,就送她去派出所。
我聽後故意麵露驚訝,這隻是第二步,我給李慧章的更大的彩蛋還在後麵。
經過治療我的腎病好多了,可是還不是我出院的時候。
我手上壓著的幾個核心項目,全是技術難點,除了我,公司短期內沒人能接手。
甲方開始瘋狂催進度,電話直接打到了總裁辦。
李慧章顯然搞不定,她試圖把工作分給其他人,結果交上去的東西漏洞百出,被甲方罵得狗血淋頭。
03
張明明時不時給我發來截圖,全是同事們私下抱怨的朋友圈和聊天記錄。
【死瘋批女人,自己作死,連累我們部門挨罵。】
【核心大神都被壓榨進醫院了,這項目等著黃吧!】
【這班沒法上了。】
怨聲載道,民憤沸騰。
我估摸著,李慧章快要堅持不住了。
果然,當天下午,我病房的門被推開了。
李慧章站在門口提著果籃。
她臉上再也看不到之前的囂張跋扈,隻有重重的黑眼圈和壓不住的焦慮。
她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錯崖啊,你好點了嗎?是我的錯,你看能不能今早出院?”
“你看這樣行不行,你這個月工資雙倍。”
“隻要你能把這個項目做完,我特批你三十天帶薪年假!好好休養,怎麼樣?”
我躺在病床上,佯裝虛弱地思考了片刻。
加工資和年假都是實打實的好處,目的已經達到,見好就收。
我點頭同意了。
第二天,我就“帶病”回到了公司。
同事們紛紛投來關切的目光。
李慧章更是親自給我倒了杯熱水,場麵一度十分溫馨。
我埋頭處理起之前積壓的工作。
正忙時,之前我幫過的女實習生悄悄湊了過來。
“主管,有件事我得告訴你。”
“我姐姐是HR,她跟我說李經理最近讓她急招員工,要求和你的崗位一模一樣。”
“你提防著點。”
我心裏咯噔一下,但麵上不動聲色:“謝謝,我知道了。”
等實習生走後,我拿出手機,給徒弟發了條消息。
【別在家躺屍了,來,按這個鏈接投份簡曆,我公司招人。】
第二天,我正在工位上工作,手機震了,是徒弟打來的。
我起身去了男廁所,接起電話。
“師父,我應聘上了,HR說讓我盡快辦理入職!”
徒弟的聲音興奮又得意。
我壓低聲音:“恭喜,福利待遇不錯,盡快來上班吧。”
“得嘞,以後就跟著師父您混了!”
掛了電話,我心情舒暢地返回工位。
然而,剛走到位置,我就發現氣氛不對。
李慧章正抱著胳膊,一臉冷霜地站在我的工位旁。
“石錯崖,你被開除了。”
“現在就去財務部結賬,然後收拾東西走人。”
她聲音冰冷,絲毫不見之前的諂媚。
我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你確定?可別後悔。”
她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聲音拔高,幾乎整個辦公室都能聽見。
“我後悔?你少貧嘴,我要是後悔,就跪大街上扇自己大嘴巴子。”
“趕緊滾,這公司有你沒我!”
“行嘞!”我點點頭,收拾好自己東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公司。
日子清靜了沒兩天。
徒弟的哭訴電話就打來了。
“師父,救命啊,待遇是不錯,可這活兒我根本幹不了啊!”
“甲方天天罵娘,李經理都快把我吃了,我還以為您在能罩著我呢,您卻走了。”
我聽著電話那頭的哀嚎,笑著安慰他。
“沒事兒,別慌,你等著吧,師父過幾天就回去了。”
剛掛斷徒弟的電話,張明明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崖哥,你快回來吧,公司被李慧章招來的高手坑慘了,項目全線癱瘓,甲方直接告到董事會了。”
我沒說話。
張明明又支吾了半天,才壓低聲音說。
“哥,不瞞你說,李慧章其實是我爸的小蜜,所以才敢這麼橫的跟我對著幹。”
“不過她沒想到,比起她我爸更愛錢,現在她已經被我爸一擼到底,貶去掃廁所了。”
“哥,我爸已經答應給你升職加薪,就等你回來了!”
我笑了笑,沒答應,直接掛了電話。
第二天一早,我被激烈的敲門聲吵醒了,透過貓眼一看,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