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睜開眼,窗外已是旭日東升。
明媚的陽光順著朱紅雕花窗戶投射而入屋內,照映在葉塵的臉上。
“公子,該用早膳了。”
阿福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葉塵撐著身子起身,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
剛準備下床,一雙冰涼的小手便貼在自己身上。
冰涼的觸感使得葉塵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他低頭看去,隻見葉玉兒吭哧吭哧的推著自己,小臉憋的通紅。
“小玉兒?”
聽見葉塵疑惑的聲音,葉玉兒停下了動作,吐了吐舌頭,憨憨道:
“二......師父,徒兒給你拜早安哩~”
葉塵揉了揉眉心。
這孩子又琢磨起什麼了。
“說吧,什麼事?”
葉玉兒晃了晃腦袋,兩隻辮子甩來甩去的,“徒兒是要孝敬師父。”
葉塵頓時就樂了。
他撐住下巴,饒有興趣道:“為師允了。”
他倒要看看這小丫頭想幹嘛。
聞言,葉玉兒眼前一亮,屁顛屁顛的跑了出去。
“二哥你等徒兒一下下。”
不多時,葉玉兒挽著袖子,抱著一個裝著半盤水的銅盆走了進來。
“嘿呦----嘿呦----”
待到葉玉兒將銅盆放下,
小丫頭擦了擦汗,“師父,今天就讓徒兒伺候你洗漱。”
葉塵看著那半盆晃蕩的清水,以及葉玉兒袖子、衣襟上濺濕的水痕,不禁莞爾。
“這是要學丫鬟伺候人?”
葉玉兒小臉一板,糾正道:“徒兒這是在盡孝道!”
說著,她踮起腳尖,從架子上取下毛巾,沾濕後就要往葉塵臉上抹。
“師父快低頭!”
“等等----”葉塵連忙按住葉玉兒的小手,揉了揉眉心,無奈問道。
“這水怎麼是涼的?”
葉玉兒眨巴著大眼睛:“涼水洗臉才精神呀!”
葉塵無奈搖頭,手指輕輕一點銅盆,一縷靈氣沒入水中。
刹那間,水麵泛起漣漪,竟自行升溫,冒出嫋嫋熱氣。
“哇!”葉玉兒瞪圓了眼睛,“師父好厲害!”
她迫不及待地把小手伸進水裏,又趕緊縮回來:“燙燙燙!”
葉塵微微一笑,伸手揉了揉葉玉兒的腦袋。
“師父自己來就好。”
這要是讓這小祖宗伺候,自己這身睡衣怕是要拿去外麵洗了。
葉玉兒撅了撅小嘴,但也不堅持,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
轉而爬到床榻上,小手握拳,在葉塵背上輕輕捶打,語氣期盼:“師父,這個力道可以嗎?”
“嗯,不錯。”葉塵忍著笑點頭。
小丫頭頓時來了勁,捶得更賣力了,嘴裏還哼著不成調的小曲。
“小玉兒啊......”葉塵擦完臉,轉身捏了捏葉玉兒的小臉蛋,“讓二哥猜猜,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求我?”
葉玉兒動作一頓,小臉頓時垮了下來:“師父怎麼知道......”
“你呀,就差把'有事相求'四個字寫臉上了。”
葉塵揉了揉她肉乎乎的臉頰,“說吧,什麼事?”
葉玉兒扭捏了一會兒,小聲道:“二哥......你能不能帶玉兒去城南看花燈?”
“花燈?”
“嗯!”葉玉兒眼睛亮晶晶的,“阿福說今晚城南有燈會,可熱鬧了!有糖人、糖葫蘆,還有會噴火的雜耍藝人......”
她越說越興奮,手舞足蹈地比劃著。
看著小丫頭手舞足蹈的模樣,葉塵莞爾一笑。
“好好好,看在玉兒這麼用心照顧二哥的份上,我答應了。”
“好耶~”
葉玉兒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果斷放下了手頭的工作,歡快的撲進葉塵懷中。
“你這丫頭......”葉塵無奈搖頭,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突然,他眉頭一皺,察覺到葉玉兒似乎與昨天有些不一樣了。
莫非......
葉塵心裏一驚,連忙問道:
“小玉兒,你修煉出靈氣了......”
“嗯嗯!”
話未說完,葉玉兒便驕傲地挺起小胸脯,“徒兒按照師父教的心法打坐,感覺肚子裏有隻小老鼠在跑!”
葉塵心頭一跳,連忙開啟靈視查看。
果不其然,葉玉兒丹田處竟已凝聚出一縷發絲般的靈氣!
雖然微弱,但確實踏入了修行門檻。
“這......”
葉塵震驚不已。
要知道,《基礎煉氣訣》雖是最基礎的功法,但自己根據係統了解到,
但對初學者而言,至少需要三五日才能感應到靈氣。
而葉玉兒竟然僅用一夜就做到了!
“師父,徒兒是不是很厲害?”葉玉兒眨巴著大眼睛,挺起胸脯,滿臉期待。
葉塵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嗯,不愧是我的乖徒兒,天賦異稟,大帝之姿。”
葉玉兒歡快的晃起了腦袋,雖然聽不懂二哥說的大弟之資什麼什麼意思,但不影響她的心情。
“那......”葉玉兒眼珠一轉,“徒兒能不能要獎勵?”
葉塵微微一怔,笑著問道:“想要什麼?”
“我想吃糖葫蘆!”小丫頭眼睛亮晶晶的,“要最大的那種!”
葉塵忍俊不禁:“好,晚上帶你去買。”
“二哥最好啦!”葉玉兒歡呼一聲,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隨後蹦蹦跳跳地往外跑,“我去告訴爹爹!”
目送小丫頭歡快的背影,葉塵搖頭失笑。
他簡單收拾了一下,換上一襲月白長衫,準備去用早膳。
......
膳房中,唯有柳知茵一人正在用膳。
聽到動靜,柳知茵抬頭,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玉兒呢,她可是一大早便要嚷嚷著要孝敬你這個師父呢。”
柳知茵頓了頓,語氣中帶著幾分酸溜溜的味道:“我這當母親的還未享受到玉兒那孩子的照顧呢。”
葉塵自然聽出了柳知茵的語氣沒有認真,更多的是為了調侃自己。
葉塵微微一笑,“這不簡單,一會我便讓小妹晚上好好伺候伺候您。”
柳知茵輕笑一聲,“玉兒從小被你爹寵壞了,也就你這個二哥能夠降服她了。”
葉塵幹咳兩聲,連忙轉移話題:“柳姨,父親呢?”
對於葉塵生硬的轉移了話題,柳知茵隻是微微一笑。
“你爹一早就被宮裏來的人叫走了。”她盛了碗蓮子粥遞給葉塵,“說是南疆急報。”
葉塵接過粥碗的手微微一頓。
南疆?
他想起昨夜在夏皇桌麵上的那份柬書。
秦朝暮似乎還在為這件事發愁來著?
葉塵手指敲打著桌麵,心不在焉的想著事情。
昨夜自己剛忽悠完對方,今天一早便準備上早朝,若是沒有關係,他定是不信的。
隻是,這皇帝老兒......
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