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灑進書房，葉文修正端坐在黃花梨木案前，指尖輕叩桌麵。

“爹。”葉塵推門而入，規規矩矩行了一禮。

葉文修抬眼打量兒子，目光如炬：“塵兒，為父這些藏品，你平日不是嫌它們華而不實麼?”

昨夜，柳知茵突然和他提起塵兒的不對勁，但是至於哪裏不對勁，她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本來他隻是認為柳知茵多慮了，可一早得知塵兒昨夜開始打起了府中古玩的主意，甚至連他書房中他那幾件“命根子”都未放過。

這突然引起了他的好奇。

“怎麼突然對這些東西有興趣了？”葉文修看著葉塵，漫不經心的緩緩問道。

自家老爹長久身居高位的威嚴一展無餘，讓葉塵感到絲絲壓力。

微微一笑，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說辭：“爹，你可信世間有仙......”

他話未說完，書房內室的珠簾突然嘩啦作響。

葉玉兒頂著兩個小揪揪探出腦袋，烏溜溜的大眼睛裏滿是好奇：“二哥，你偷拿爹爹的寶貝啦？”

“玉兒！”葉文修佯裝不悅，“不是讓你在裏屋練字嗎？”

葉玉兒吐了吐舌頭，卻不肯縮回去，反而整個人鑽了出來，在二哥踏入房門的那一刻，她就以及按耐不住躁動的心了。

琴棋書畫什麼的，好沒意思。

“爹爹的字帖太難了，玉兒寫不好......”

她小跑到葉塵身邊，拽著他的衣袖搖晃：“二哥，你拿爹爹的寶貝做什麼呀？是不是要給仙女姐姐做禮物？”

葉塵揉了揉妹妹的腦袋，沒有否認。

他深吸一口氣，看向葉文修：“父親可曾發現孩兒與往日有何不同？”

葉文修目光一凝，仔細打量葉塵，忽然麵色微變：“塵兒，你的氣色............”

往日葉塵麵色蒼白如紙，宛若風中殘燭，稍不注意便會昏厥不醒。

而眼下，葉塵卻麵色紅潤，氣息綿長，哪還有半分病態？

“這............”葉文修猛地站起，繞到葉塵身前，一把扣住他的手腕。

脈象平穩有力，氣血充盈更勝從前！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葉文修震驚道，昨日葉塵還是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樣，進入竟變得這般生龍活虎！

葉塵微微一笑：“爹，你可信世間存在‘靈氣’。”

靈氣？

葉文修微微皺眉，示意他繼續。

“孩兒昏迷期間，曾夢遊仙境，遇一仙人......”葉塵緩緩開口，將早已編好的說辭道來。

“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

“仙人說孩兒與仙有緣，授予仙法，可引動天地靈氣......”

葉塵一邊說，一邊觀察父親的反應。

果然，葉文修眉頭越皺越緊，等他說完，忍不住打斷道：“塵兒，你可是受了驚嚇，神誌不清？”

“靈氣之說，縹緲無比，隻存在於古籍神話傳說之中。”

曆代皇帝曾為追求那虛無縹緲的長生，耗盡一生也未見到所謂的仙緣。

靈氣之說，不過是個笑談罷了。

葉玉兒卻聽得兩眼放光：“二哥見到神仙啦？神仙長什麼樣？是不是白胡子老爺爺？”

“爹，你不信孩兒？”

“塵兒，這種事還是太過於荒誕......”

葉塵微微一笑，低下頭看向了牽著自己手指的葉玉兒：“小玉兒，你信不信二哥？”

“二哥說有，那就有！”

葉玉兒認真道。

葉塵頓時忍俊不禁，笑了起來，這丫頭，覺悟很高嘛............

不愧是自己最堅實的擁護者。

“爹若不信，可喚白姑娘來作證。”葉塵緩緩說道，“見到白姑娘後，爹自會相信孩兒的解釋。”

葉文修緊緊的盯著葉塵，見葉塵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最終歎了口氣。

“阿福，去將白姑娘請來。”

“好的老爺。”

不多時，白芷寧款步而入。

她今日換了一身素白長裙，青絲用一根玉簪鬆鬆挽起，更顯清麗脫俗。

“葉伯父。”她盈盈一禮，目光看向葉塵，眼中帶著探究之色。

葉塵微微頷首，沒有解釋什麼。

葉文修開門見山：“芷寧，你可知過靈氣為何物？”

白芷寧微微一怔，看了葉塵一眼，見他對自己眨了眨眼，心中頓時了然，輕聲道：“見過。”

葉文修眉頭微皺，似乎還是有些不可置信。

葉塵見狀，轉頭看向她：“白姑娘，可否讓家父一觀仙道玄妙？”

白芷寧微微頷首，素手輕抬。

刹那間，一縷青光自指尖迸發，在手中化作一股純淨的能量。

他瞪大雙眼，瞳孔驟縮，須發皆張：“這是............真氣外放？宗師之境？！”

他雖不通武道，但身為丞相，自然見過宗師出手。

這確實是宗師才有的“真氣外放”！

“非也。”葉塵搖頭，糾正葉文修的錯誤，“這並非所謂的武道真氣，而是仙道靈氣。”

“雖並非宗師，但白姑娘如今的實力，縱使半步宗師亦不是一合之敵。”

“什麼？！”葉文修更加難以置信，“塵兒，你是說，芷寧她如今可戰宗師，全憑那靈氣......”

"沒錯，這便是靈氣之效。"葉塵接過話頭，"七品武者，得靈氣灌體，一夜破境，非宗師不可敵。"

葉玉兒眼睛發著光，興奮地拍手："仙女姐姐好厲害！"

葉文修深吸一口氣，扭頭看向白芷寧："孩子，塵兒所說可是當真？"

白芷寧看了葉塵一眼，輕聲道："葉伯父，靈氣之說雖匪夷所思，但確實存在。在昨日，我親手斬殺了一位半步宗師的殺手。"

葉文修沉默了下來。

作為當朝丞相，他見識廣博，自然知道這絕非尋常武功能做到的。

葉塵所說的，乃是全新的修行體係，對他的衝擊有些大，他無法理解。

許久之後，才是緩緩開口。

“塵兒......”他聲音有些發顫，“這仙緣之說，你當真受了仙人點化？”

“孩兒說有，自然存在，爹，你看這是何物？”

葉塵嘴角微微上揚，伸出手掌，一縷比白芷寧微弱許多的靈氣浮現，雖然細小，卻真實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