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念微如遭雷擊,渾身血液仿佛瞬間凝固。
“當初你說過母親配用最好的供奉位置,三年前你和我親手......”
齊書桓的臉上劃過一抹不自然,孟淺淺卻抱著牌位落起淚來。
“念微妹妹,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妄想祖母的牌位能放在這。”
齊書桓眉頭一皺,將孟淺淺護在身後。
“念微,淺淺現在是我的夫人,如果你執意如此,傳出去讓淺淺如何自處?”
崔念微忽然笑了,眼淚卻不受控地落下。
從始至終,齊書桓隻考慮了孟淺淺,卻沒為她多想一步。
回程的路上,崔念微縮在馬車一角,默默地看著齊書桓替孟淺淺擦汗沏茶。
她這才意識到,齊書桓的溫柔與體貼同樣可以給予旁人。
回到側院不久,崔念微草草處理了傷口後熄燈入睡。
睡得昏昏沉沉時卻被齊書桓喚醒。
抬順著視線望去,齊書桓正用上好的金瘡藥給她重新包紮傷口。
察覺到崔念微的抗拒,齊書桓軟聲解釋。
“念微,我知道你還在生氣,可淺淺的願望也很簡單,你就當讓讓她好嗎?”
“讓她?我把你讓給了她,把正妻的位置讓給了她,連母親牌位的位置都讓了!”
“齊書桓,你到底還要我怎麼樣!”
“念微,我......”
劇烈的敲門聲打斷了齊書桓的話,孟淺淺的丫鬟哭著哀求。
“不好了世子爺,夫人又夢魘了,一個勁喊著你的名字,快和奴婢回去吧。”
齊書桓很快做出決定,“念微,我去看看,等會再回來看你。”
崔念微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她坐在床上許久,直到用膳時才準備下床,房門卻被踹開。
齊書桓麵色陰沉地走進來,猛地將掛著符咒的假人扔了過來。
“為什麼要買通淺淺院子裏的下人行巫蠱之事,你知不知道淺淺差點就病危了?”
崔念微第一反應就是否認,可被小廝帶上來的婆子卻一口咬準她。
“崔小姐,您可要救老奴一命,要不是您信誓旦旦保證世子爺不會懲罰我,我怎麼會這麼做!”
崔念微瘋狂搖著頭,“不是我,我根本不認識她,這是汙蔑!”
齊書桓眉頭一皺,孟淺淺的丫鬟卻哭喊著讓他為孟淺淺做主!
幾秒後,齊書桓臉色陰沉地開口,“既然念微你不肯承認,就給我去靜室好好反省三天!”
崔念微紅著眼要爭辯,可齊書桓卻連個眼神都沒給她!
暗無天日的空間內,崔念微瑟瑟發抖,看著麵前的硬饅頭和石子粥紅了眼。
第一日,她還能勉強維持意識。
第二日,崔念微全身開始發顫,後背上剛結痂的傷口又癢又痛。
第三日,崔念微渾身高熱,幾度暈厥。
剛被冷水潑醒,大門就被打開,站在逆光處的齊書桓聲音發冷。
“知道錯了嗎?”
崔念微咬著嘴唇,露出個慘淡的笑,“知道了。”
昏迷前的最後一秒,崔念微仿佛聽到了齊書桓的呼喊聲。
再醒來時,齊書桓正坐在她的床前,目光發沉。
“你就算因為牌位的事不高興,也不該詛咒淺淺。”
“如果我說不是我,你信嗎?”崔念微的聲音輕到不可聞。
“已經不重要了,作為補償,我已經把禦賜的那瓶靈藥給淺淺安神了。”
不重要?崔念微默默咀嚼著這句話,忽然笑了。
“你明明知道再過幾日就是我咳疾反複的時候,沒了藥我會......”
“夠了!我已經讓府醫給你配了其他藥,更何況這是你欠淺淺的,不要再說了。”
看著齊書桓略顯煩躁的神情,崔念微忽然失了所有力氣。
明明閉上眼還是三年前他跪在大殿為她求藥的一幕,可現在他連自己的話都不願多聽。
苦澀難堪的情緒折磨得崔念微喘不過氣,她忽然有種向齊書桓攤牌的衝動。
正當她跟著齊書桓一路到主院時,房內的一幕卻讓她僵在原地。
向來斯文有禮的齊書桓正將衣衫不整的崔念微扣在懷裏。
下一秒,二人唇齒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