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宇川用我從未見過的鄙夷目光看著我冷哼一聲。
轉頭滿眼心疼地將林嬌嬌拉起來攬在懷裏。
“嬌嬌,你不必跪,她不配!是她有錯在先!”
裴宇川的隊員們看到林嬌嬌沒事,也鬆了口氣,隨即對我痛罵。
“虧你還是地理學家,受過教育的玩得這麼陰!”
“就是,白瞎我們叫你大嫂,你根本配不上川哥,更比不上嬌嬌一根頭發!”
裴宇川麵色冷峻地抬手製止了他們,低頭對我說。
“淮青,你真的不該這麼做。”
“你就在這好好反思反思吧。”
說著,他攬著林嬌嬌離開了。
林嬌嬌扭過頭揚起了挑釁的笑容。
我攥了攥拳頭。
林嬌嬌一定是故意的。
雖然氣憤,但當務之急,是先想辦法離開這裏。
這裏離基站太遠,我自己根本回不去。
天色漸漸暗下來。
南極的氣候惡劣極了,風裏裹著碎冰打在臉上,像針紮一樣痛。
可跟心底的寒冷相比,倒也算不得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我以為會死的時候,眼前出現一抹熟悉的人影。
再睜開眼,我靠在貨艙的椅子上。
“醒了?”
裴宇川把一張毛毯裹在我的身上,用勺子把溫熱的水喂到我幹裂的唇邊。
我沒張口,隻是定定地看著他,隻覺得眼前的人格外陌生。
裴宇川見狀,放下了勺子,眉頭緊鎖。
“蘇淮青,差不多得了!”
“你現在拿出手機把那個匿名貼刪掉!”
我淡淡開口:“我說了,不是我。”
裴宇川怒氣衝衝地搶過我的手機翻找著記錄。
“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他沒找到記錄,把氣撒在了我身上。
卻絲毫沒想過信任我。
“看來你還是死性不改,那你就留在這裏繼續反省吧!”
說罷,他大步向外走去。
我連忙起身,想追上去一起離開這個地方。
可由於太過虛弱,我體力不支倒在了地上。
聽著貨艙門落鎖的聲音,我徹底死心了。
我撐起身子,拿起手機撥出了那個跨國電話。
“我賭輸了,我願意跟你離開。”
“真的嗎?太好了!你在哪,我現在就去接你!”